來吧。”
“諾。”福公公爬起來,還是小心翼翼的。
齊承嗣還在看那份草稿文書,文書後面,赫然蓋上了傅吾裘傅老先生的印章!
周亦琛這個小子,還當真有幾分能耐。
無論福公公心中如何想,齊承嗣必然是更加清明些,他與周亦琛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然則周家實力日趨壯大,兩人之間終究有了隔膜。
所謂的周亦琛自請前往千穗縣做縣令是為了籠絡傅老先生這件事情,齊承嗣是不信的,至少就傅老先生的人品來說,就不會是這個結果。
先不說傅老先生險些就成了周相的死對頭,就說當初周相都沒能讓傅老先生服氣,如今周亦琛一個年輕人,如何能幹的動那種老油條?
所以這件事情,只說明瞭一件事情。
周亦琛遠去千穗縣,並非是所謂的家族籠絡。他是真的為他這個好兄弟去尋找人才了。聽聞傅老先生去了千穗縣做了山長,這當中的道理又更加明白。
江山代有才人出,可他守在了人才產生的地方,便是啟蒙之師,一旦有人高升,他再回來,同樣有一片自己的勢力。
看到這裡,齊承嗣終於笑了。連日來因為多方壓力生出的陰霾終究消散了許多。看來局勢並非他所想的那般僵死。
也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齊承嗣目光幾番遊移,最後落在了那封草稿最後面的八個字。
寫下這八個字的人,若真有為官之才,他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外面又有內侍前來,乃是為了不日後去清元寺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大事,所以齊承嗣務必放在心上。
可是祈福這件事情,又要齋戒沐浴又要聽和尚誦經唸佛,彷彿不將身上的一股子紅塵世俗味兒洗乾淨了,登上神壇就是褻瀆一般。身為皇帝,是九五之尊的同時,也是紅塵味兒最重的一個,哪怕齊承嗣登基至今也只有做太子時候的一個側妃而已。
所以別說祈福,就是祈福之前那些囉嗦的禮節,就夠嗆。
齊承嗣的手搭在書說,修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瞧著桌面。忽然,他一握拳,在桌上敲了一下。
彙報相關事宜的尚宮嚇了一跳,齊承嗣眼中卻又意味不明的笑容。
“清元寺的事情,朕十分看重,務必好好準備。”
於此同時,千穗縣中周亦琛的事情並未辦完。
公堂上已經用了刑,二姨娘的表兄領了二十板子,卻抵死不認自己是家賊。
楊老爺和楊夫人都沉默不語,三姨娘挺著肚子,免了跪禮,語氣中全是委屈:“你還要狡辯麼!那我房中的丫鬟去領銀錢,你為何拿不出來!?”
二姨娘眼睛血紅,看著三姨娘就壓衝上去:“你個小賤人!要把我們害死絕了才舒暢嗎!”
“把她拉著!”三姨娘還懷著孩子,楊老爺臉色一變,當即吼了一聲。
“肅靜!”周亦琛一拍驚堂木,只覺得心中無限煩躁。
他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卻瞟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公堂外掠過。
沒多久,楊天勤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