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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皇城陰雲,千穗煩憂

濾過得,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即便他身在這個位子,也無從得知。心中有憤恨,卻也是無可奈何。

頭腦清明的人,從這場風波開始之前就有了自己的選擇,或是選好一個自己的隊伍站進去,或是誰都不選遠離這是非之地。

然而後者,往往要更加聰明。

福公公不愧是皇帝肚子裡的蛔蟲,見到齊承嗣看著奏摺的樣子,小聲道:“皇上可是想到了傅老先生?”

齊承嗣看了福公公一眼,眼中並無責怪之意。福公公也不多嘴,為齊承嗣饞了一杯茶,不做他言。

是啊,傅吾裘傅老先生,大概就是那麼一個聰明人。

早早的抽身而去,叫他一人孤立無援。

如今剩的周相一人獨攬大權,齊承嗣也只能冷笑一聲。然就是這一冷笑的功夫,齊承嗣眼風一瞟,落在了一封奏摺之上。

這奏摺,是千穗縣而來的。

千穗縣當真只能算是大齊南邊的一個小縣城,即便是放在版圖之上,那也是渺小的無法測量。如今這樣一本奏摺能出現在這裡,更多的原因乃是因為如今的千穗縣令,乃是當今周相的兒子,也是齊承嗣年少時候的同窗好友,周亦琛。

周亦琛自請離開前往千穗縣,齊承嗣是知道的。

一面是兄弟情義,一面卻又是忠孝之義,他不願看到有些事情發生,便同傅老先生一般離開。

宦官是不得參政的,可是身在帝王身邊,整日耳濡目染,又如何能不懂得一些?

福公公也有自己的猜測。好比這傅老先生原本就是先帝準備指給當今聖上的一位輔臣。先帝曾說過,傅老先生有大智慧,不僅僅在於詩書詞典,更重要的是,傅老先生曾歷經幾代編寫了齊律。

能一同編寫國法之人,必然要有一個公正之心,寬闊視野。方能真正將整個國家融入那紙本之中。

這樣一個人,也能輔佐君王,令他們有一個足夠高度的心,俯瞰和治理自己的國家。

傅老先生和周公子一先一後離開大梁城並不奇怪,畢竟趁亂自請離去為求一個安穩的做法並不鮮見。但奇怪的是,周公子偏偏就和傅老先生去了同一個地方。

福公公很難不去想想周公子的離去也是丞相默許。倘若將傅老先生也收歸手下,周家就真的是一個強勁的威脅了。

齊承嗣目光盯著奏摺的封面看了一瞬,修長的手指將奏摺拿了過來,輕輕展開。

少頃,齊承嗣的目光怔住了。

奏摺之中,不僅僅只有周亦琛的筆記,在後面,有用臘印封住的一份文書放在奏摺裡面。

齊承嗣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立刻會意,去了拆封的刀子過來,幫著齊承嗣將文書取了出來。

這封文書,並非是周亦琛的筆記。而是另一個人……不對,是另兩個人的筆記。

齊承嗣放下了奏摺,拿起了那張紙在手中細讀,然而越是讀進去,眼中的神色就越是複雜!

這張紙上不是別的,而是……起草的齊律!

而在紙張最後,還有一個飄逸瀟灑的字型寫下了八個字。

立法與君,還理於民。

齊承嗣怔住了。

福公公有自己的分寸,知道什麼能看什麼不能看。可是奏摺他不能看,皇帝的狀態卻是他必須時時刻刻關注的,一見到齊承嗣的目光不對勁,站在齊承嗣身邊的福公公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那張紙,心中大吃一驚!

他雖然不用煩惱政事,卻也看的出這草稿上寫的是齊律!

誰敢不透過皇帝就自己撰寫律法的?這抓出來是要砍頭的!

福公公大氣都不敢出。這奏摺是周亦琛傳上來的,莫非是周亦琛找人寫了齊律來傳給皇上?這……這不是要造反麼!

齊家與周家的關係早就變得尷尬而緊張,莫非這封奏摺就是徹底撕破臉的導火索!?

“啪!”的一聲,齊承嗣直接將手中的紙狠狠拍在了案桌紙上!

“皇上息怒!”福公公嚇得跪地不起,他一跪,書房中的人哪個還敢站著?忽然間就嘩啦啦的跪到了一片奴才。

齊承嗣卻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發怒,他反倒是皺起眉頭看著身邊的福公公:“你這是做什麼!?”

福公公驚慌抬頭,差點亮瞎了眼——皇上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龍顏大怒啊!為何感覺……反倒有意思通體舒暢的愉悅呢!

福公公不懂,卻也不敢多問,低著頭跪在那裡。

齊承嗣笑著搖搖頭,又擺了擺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