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也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而這個徐進,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欲行獸慾未遂,徐進被宋光狠狠的打了一頓,衝著這頓暴力治理,徐進反咬一口,說是宋光無故打了他。
女兒家的名節很重要,尤其是當你極其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即便只是頭髮絲捱到了都會覺得噁心。
更何況當日宋怡的衣裳都破了,身子還有幾道痕跡,宋光這時候告訴別人,是因為徐進無恥才打了他,無疑就是要往自己妹妹身上潑髒水。
換句話說,即便是宋光真的爭贏了,徐進這也算是未遂,罪不至死,還會結下更大的樑子。
更何況徐進這樣不學無術的混混,結交的三教九流的人多了去了,往後過日子一個不當心,出個什麼意外,誰都說不好。
都說窮人家能吃苦,真要論起來,這樣無權無勢無財的人家,更能吃的,是虧。
宋家,就這麼吃了這個啞巴虧。
最後,在只有兩家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情況下,他們更是提了雞蛋裝了點錢去了村長家,把真相壓了下來。
雖說徐進是個混混,可村長徐元終究是個有德行之人,當即就訓斥了徐進,若不是徐進已經被宋光揍了,讓村長夫人死死護著,說不準還得一頓打。
之後的這段日子,徐進消停了些,除開楊婉無端端跑過來讓宋怡心有餘悸,不想有什麼牽扯,一切倒還是尋常模樣。
如果說還有什麼後遺症,那大概就是小妹再也不敢走夜路,更不敢和村長那邊有什麼走動。
狹小逼仄的西屋裡,錢慕錦雙手環胸靠坐在小妹的床上,看著眼睛紅了的宋怡坐在一邊,聽著三句一嘆氣的宋大娘說清楚了整件事情。
宋大娘絮絮叨叨的說完了所有的事情,不忘記囑咐:“老大媳婦兒,咱們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不只是小妹,你往後自然也是要當心些。”
錢慕錦的眉毛挑了挑。
不是害怕更不是擔憂,這個表情更像是聽到了什麼連嘲笑都是不值得的事情。
“娘,您要說的就是這些?”錢慕錦把一根木簪子取了下來,將原本垂墜的黑髮挽了起來起來,又將小妹遞過來的頭巾纏在髮髻上。
乖乖,原本那模樣就是謫仙美人兒,如今一副村婦打扮,非但不顯得土氣,反而越發的將美豔嬌羞和那份乾淨澄澈的感覺結合了起來,舉手投足間無一不吸引人的眼球。
垂眼素淨,抬眼勾魂。
宋大娘心裡暗叫不好:這媳婦,出去準得被盯上,這模樣當真是不安全。要是像鄰村何屠夫家的那個嫂子就好了……膀大腰圓,有危險的時候還能用拳頭自保。
憂心啊憂心!
宋大娘的擔心絲毫沒有傳遞到錢慕錦那裡去,完好頭髮的美人就著一盆水看了看自己的裝束,旋即轉頭對小妹道:“既然話都說完了,那就走吧。”
宋大娘的表情裂了:這這這……這咋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呢!?都說了這個門出不得出不得,咋還要出去啊!哎喲不好!不會是又想跑了吧!?
宋大娘質樸的小眼睛裡升起了一絲絲的狐疑。
錢慕錦現在在宋家已經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地位了,她要做什麼,宋家二老,老大老二老三,無一不被她招去注意力,這會兒她執意要出去走走,小妹沒事兒卻不敢陪,老大想陪卻還有事兒。
地裡的活兒還沒幹完,宋家二老都想去幫著老大快點幹完,聽說今年糧商提早過來,時間得抓緊了。
於是乎,這麼一拖再拖,錢慕錦的神色就冷了。
“出個門磨磨唧唧,一個王八犢子還能翻了天了?”錢慕錦神色不善,語調冷清。
宋家吃這個虧,打從一開始就準備一忍到底,若不是根本無力反抗,有沒有好的法子,誰願意這樣戰戰兢兢的?
“小妹,你陪著大嫂出去吧。”就在一家人僵持不下之時,一直看不慣錢慕錦,處處唱反調的宋勵竟然破天荒的和錢慕錦站了一個隊伍!
宋家二老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是被宋勵打斷:“大嫂說的沒錯,我們越是忍讓,徐進只會越發猖狂。青天白日,能出什麼事?”
宋家裡,唯一對這個啞巴虧無法下嚥的大概就只有宋勵。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他尚未有什麼功名,反倒要靠著年邁的父母和大哥小妹來供他讀書,最後除了將這些作為自己越發奮進的動力,他也別無他法。
可是今日錢慕錦這樣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彷彿將他心裡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