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石品天果真率人殺到此處,試想,將遇到怎樣的一場狙擊血戰?
石道隼倒吸了口氣,問道:“小樓裡的其他人呢,是否要想辦法接應一下?”
白嬤嬤的面龐如罩寒霜,冷冷答道:“不用,他們自有該去之處。”
石道隼在剎那間醒悟過來,驚駭交集之下乾咳著道:“多謝白嬤嬤。在下今日得保殘命,萬幸當年一念之仁。”
白嬤嬤淡淡道:“走吧,我們去找中寒。這個時候,他也該解決掉林熠了。”
石道隼稍一遲疑,白嬤嬤的背影已遠去,他趕緊御風追上,問道:“你到底是誰?”
金色的十字形光芒在掌心閃爍,像一顆璀璨的星辰。但據林熠所知,它至少了結去兩個人的性命。並且,那兩人都曾是魔道中一等一的高手。
幸好,他應該不會成為第三個。至少,目前不會。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乍裂。巖洞在劇烈地震動,石壁上簌簌塵屑剝落,數十盞油燈同時一閃即滅。
青丘姥姥從空桑珠中閃遁而出,洶湧的掌風,竟將她的身影迫得凌空倒飛三丈,猛烈地晃動著,宛若狂風裡的碧色燭火。
偷襲者一聲低低悶哼,向著上方的石頂激飛,藉著身軀的翻騰,竭力卸去青魄靈韻的龐大沖擊力。
眼看背脊就要撞上洞頂,猛伸足一點,順勢折向巖洞前方,猶如一隻黑色的蝙蝠,在幽暗的洞窟裡急速滑翔。
電光石火中,他的臉從林熠的眼簾裡如同驚虹一現地掠過,居然是石右寒身邊另外一名心腹護衛,佟震。
狹長的巖洞盡頭,佟震的身形冉冉飄落到石廳中央。
“呼─”地一響,半空中懸浮的五座銅鼎齊齊亮起,從鼎口吞吐燃燒出絢麗奪目的五色彩焰。
石中寒似恢復了那副溫馴文弱的模樣,垂手問安道:“師父!”
佟震的鼻子裡發出不滿的哼聲,森厲深邃的眼神,像刀光射落到林熠與青丘姥姥的身上,徐徐道:“難怪林教主膽敢隻身犯險,原來是有靈魄附體。”
林熠冷冷回應道:“難怪石少公子有恃無恐,果然是有黑手在背後撐腰。”
佟震道:“我們也算老熟人了,算上今晚應該是第四次碰面。希望,不會再有第五次。”
林熠唇角泛起一縷譏誚,悠然道:“在林某的印象中,似乎你我之間的每一回遭遇,結局都是閣下落荒而逃。你還有什麼資格大言不慚地誇誇其談呢,墨先生?”
墨先生嘿嘿笑道:“林教主唇槍舌劍名不虛傳。不過沒關係,有多少留言都儘管說出來就是,對於將死之人,老夫素來十分寬容。”
林熠不以為意地笑道:“從你們以無瑕姬為餌陷害、暗算石左寒起,真正要對付的目標,其實是林某,對不對?你們算準了一旦石左寒有難,林某勢必不會袖手旁觀,定會親赴天石宮查他個水落石出。
“如此一來,林某自投羅網。而你們正好張網以待,設下種種陷阱,就等著林某身陷絕地的這一刻。”
青丘姥姥漠然道:“可惜,這個不可救藥的笨蛋雖已看破人家的詭計,卻偏要心甘情願地上當受騙,被石中寒誘入此處。
人家的一箭雙鵰之計,不可謂不妙。“林熠嘆了口氣苦笑道:”姥姥的話總是沒錯的,可誰叫我是個不可救藥的笨蛋呢?明曉得人家處心積慮地想搶奪魔聖三寶,外加林某的項上人頭,可偏偏還要傻乎乎地送上門來挨宰。只是,我的命雖苦,卻不曉得墨先生是否就有好的胃口?“
墨先生嘿道:“你放心,我的胃口一向很好,尤其是現在,簡直是如飢似渴。”
他似乎真的是餓極了,居然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尖上,“噗”地噴出一縷血箭飛射進空中五座銅鼎內。銅鼎頓時光焰暴漲竄升數丈,躍動的火焰“嗚嗚”低鳴,似活過來般旋舞扭曲。
“五極光龍!”青丘姥姥微一變色,冷哼道:“逆天宮的老古董竟也拿出來獻寶!”
墨先生神情專注地默唸真言,右手雙指虛點過銅鼎低喝一聲:“疾!”
銅鼎“砰”地發出爆裂聲,一團五彩煙霧升騰而起。
光焰頂端的火舌,驀然幻化出一顆顆烈焰繚繞的碩大龍頭,長達六丈的赤、青、黑、白、黃五色龍身騰挪舞動並作一排,像道磅@激盪的火海光浪,轟然衝向林熠與青丘姥姥。
青丘姥姥冷冷一笑,道:“憑几條噴火泥鰍便想要姥姥的命,可沒那麼容易!”
身影一晃即逝,竟似捨棄林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