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部分

是親眷,全都是漢人。我是不管不顧了,讓畫未多給些銀子,只管能舒服一些。

畫未悄悄與我道:“小姐,我們這一路上,把散碎銀子都用了。現在只有銀票,怎麼給?”

我“啊?”了一聲,這節骨眼上,太皇太后居然沒錢了。

於是把自己周身首飾瞧了一遍,拔了頭上一柄純金點翠的簪子下來,道:“你把這個給他們,村人不識好玉,卻認得這是金子。”

畫未趕緊把自己腦袋上的小發釵取下來:“若是如此倒不必用小姐的。把我這髮釵給她們吧。小姐的東西自己留好就是。”

我笑了笑,順手把自己的簪子插到她頭上去:“也好。我看這個髮簪給你戴倒是更好看些。去吧。”

我們三個女眷住在村長家裡,其餘隨侍分散開來,每兩人投宿一戶。是夜,我們總算是吃了一頓熱乎的飽飯,與村長的媳婦李氏聚在房內聊天。

我問她:“近日可曾有皇朝大軍經過這裡?”

李氏面上猶自有些驚震,道:“這太平日子過的久了,也真是沒見過這等大場面。不過聽聞這次帶兵的是當今王爺,那可真是治軍嚴整,一路走過去,這地都像在震動。遠遠望過去,那可真是好看,我這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沒見過這麼精彩的人物!”

我原本不耐煩聽她聒噪這些話,可聽著聽著,卻不覺神往起來。

皇祈自然是這世上一等一的相貌氣質,別說李氏這鄉野村婦,便是朝堂上下幾百官員,我也未曾見過有任何人能跟皇祈比肩。

哥哥比之冷毅,舒十七比之溫潤。若細細說來,恐怕世上唯有他二人與皇祈站在一處時,方能不被他比下去。

他的妖,他的魅,他的似笑非笑,他的寒涼暗藏……我腦中驀地浮現他的容貌,像是近在眼前一般。耳邊仿似忽的就聽到了一聲清魅的笑聲,嚇得我一個激靈,差點從炕上跳起來。

李氏訝異的看著我:“姑娘這是怎麼了?”

我愣了一瞬,方才笑道:“沒事沒事。大姐剛才說,皇朝大軍已經過去。可還記得已經過去幾天了?”

李氏抿著唇回憶了片刻,道:“應該是七天前過去的——對,就是七天前。”

既然七天前見到了皇祈領兵,那麼說明先頭部隊的騎兵應當不是皇祈領的。七天時間,步騎兵能趕路多少?

我對玉瑤道:“看來還是慢了。明日便會從涼州出塞,往後可能就不太平了。還是要儘快趕路,否則遇到匈奴流寇,只怕節外生枝。”

玉瑤默了片刻,點頭道:“好。我們明日一早就走。”

☆、幾回魂夢與君同

一夜酣睡。'非常文學'。至第二日一早;天亮不久;我們便辭別了村中諸人;上馬趕路。

由於昨夜休息的非常好,馬匹又在驛站換過;因此這一日趕路很快;不過午時剛過便到了涼州城。一行人在酒肆用了飯;一名隨侍順便去打聽了大軍的訊息,竟有了意外之喜。

原是皇祈一直急行軍而來;迅速收復了幾個被匈奴攻克的城池,而這涼州城;因易守難攻,卻並未被匈奴攻下。

皇祈帶兵在涼州城外駐兵紮營;修養了三日,方才繼續一路行去。而大軍拔營之日——居然是昨天。

一下子所有人都喜不自禁。幾十萬布兵行軍自然比不得我們策馬狂奔,想來追上皇祈部隊指日可待。因此匆匆用過飯,休息片刻便繼續趕路,直出邊塞。

出了涼州城,便是一望無際的戈壁大漠。策馬疾奔了一個多時辰,我們暫停休息。我勒馬許久,望著那幾乎能吞噬人的滿目枯黃,竟然一時有些畏懼。

畫未策馬到我身畔:“小姐近日受苦了。”

我對她笑笑,握住她的手道:“是你們跟著我吃苦了。原本你們都不必來。”

畫未低聲道:“我本是小姐的丫頭,從前既跟著小姐享了福,今日自然要跟著小姐來吃這苦。”

大漠黃沙,蒼涼景象,卻不知為何讓我徒然生出感慨。正要張口說話,只聽得身後玉瑤一聲“啊!”的尖叫,接著刀劍連連出鞘,待我回頭,只見一群黑衣人已然與護衛眾人纏鬥在一處,有幾個已向我這邊攻來。

畫未眼神一凜,斷然喝了一聲“小姐快走!”,說著從背上拔出長劍,策馬便迎了上去。

我拉著韁繩連連後退,敵眾我寡,且因長久趕路,體力不支,如此硬拼下去決沒有勝算。

這廂我正努力想找個萬全之策,畫未一轉頭見我還在這裡,急道:“小姐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