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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她這一說,玄珠和楊風也回過神來,雙雙跪地道:“這事原犯不著讓小姐親自前去!奴才願為小姐肝腦塗地!”

他們三人連番勸我,我閉了閉眼,腦中卻還回響著玉瑤那一句“你真忍心讓他死去嗎”。''。

我真忍心嗎?

這事確實很是棘手,當然也甚是蹊蹺。但是我根本無法冒險,去拿著皇祈的性命,甚至幾十萬兵馬的性命去賭這一個萬一。

我睜開眼,看著玉瑤,沉聲道:“但願你還念著昔日姐妹情誼,不會負我這一回。”

儘管畫未、玄珠和楊風三人幾乎是以死相逼不准我跟著玉瑤出宮,我卻實在沒辦法讓自己對皇祈的性命坐視不理。

首先是修書數封,一封遞給舒十七,一封留給哥哥,等他回來時啟封。還有一封,便是讓人送給皇祈。

為了讓信即便被截獲或被他人看到也不會察覺什麼,因此不能大白話的說:皇祈等著迎接太皇太后我,哀家來了。

可是我又沒有寫什麼藏頭詩的天賦。思來想去,七扭八歪寫了一封還算說得過去的信。

信裡大致是說:王爺啊你還記不記得,昔日你奉旨陪伴太皇太后哀家我到玉池去避暑,路上在一處別館偶然見到了一個少年。這少年下棋贏了你,而且才智非常出眾,王爺你當時就說這小子有軍師之才。

後來啊咱們去了玉池,就沒再找見過這少年了。今天我偶然又見到了他,所以千里迢迢讓人把他送過去給你,希望在戰場上能幫到你些許,也算了了太皇太后哀家我的一樁心事。

基本上這封信裡除了“少年”的這個性別有些不符以外,我認為其他還是很屬實的。沒想到玄珠看了之後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忿忿道:“不帶你這麼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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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我與玉瑤一起,打點完畢,我自將軍府與爹爹昔日給我送的陪嫁隨侍中挑選了一隊十人親隨,並畫未與楊風二人,帶著上路。留玄珠在宮中周旋。

玄珠起初自是不願意,哭著喊著非要跟我一道走。無奈我們這次必然是星夜兼程,而玄珠卻連騎馬都不順暢,而我又需要有親信留在宮裡,因此她迫不得已只能留守。

這日桑榆時分,我將通關文牒貼身放好,與玉瑤並畫未三人裝作青霄殿的僕役持著腰牌出了皇宮。尋個地方換了男裝,出了帝都城門,便見到楊風帶著一隊侍衛已牽馬等候。

再跟隨侍叮囑幾句,一隊十四人悉數上馬,策馬狂奔,直往西北而去。

馬匹都是從將軍府上牽來的千里良駒,尤其我與玉瑤的坐騎,更是萬里挑一的汗血馬。因此雖然我二人並不精於此,卻也不至於拖累全隊速度。

我們出發那日,小猴子收到的戰報言大軍與匈奴大軍膠著四日剛剛拿下烏鞘嶺,正一路向西推進。我們日夜兼程順著河西走廊一路往上,基本上完全風餐露宿,吃的盡是乾糧,喝的都是水囊中一股皮革味道的水。

起初根本無法下嚥,又加上在馬背上顛簸多日,我和玉瑤以驚人的速度消瘦下去。畫未看在眼裡,急的要哭,與我道:“我早說了不讓小姐親自來,如今這副模樣,讓我可怎麼跟將軍交代!”

我抿一下乾澀到起皮的嘴唇,也嘆了口氣。

從離開帝都到今已經四天,過的卻比之前的二十年都辛苦。我自幼雖不長在將軍府內,可吃穿用度一應不缺。雖學了些騎射,基本上也都用在跟舒十七一起追野鹿上頭了,全然沒有像今日這般用過。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是軟的,手掌也因連日握著韁繩而磨出了繭子。

轉頭看了一眼玉瑤,她的馬術恐怕還不如我,這些天跟著我們疾奔,估計也到了極限。只是這幾日以來她都一直沉默著,話也不多。

便問畫未道:“離涼州還有多遠?”

畫未環顧四周,又去問了熟悉地況的嚮導,回來道:“大約明日午後或傍晚就能到了。今夜可以歇一歇,不必急著趕路。”

我實在不想再在野外生存,便道:“往前再走一走,看能不能尋個村莊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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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們宿在一個小村的農家內,村子不大,叫做趙家村,村人大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