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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湯堯知不知道。”

“大概也不知道。”

“魚得水呢?”

“魚得水?他怎麼會知道?”

侏儒冷冷地道:“我卻以為你最有可能。”

“可能什麼?”

“知道金礦圖的下落。”

徐小珠心頭一緊,笑笑道:“太離譜了……”

侏儒突然一滑而至。

其實雙方都已挑明瞭,因為二人見了面,小珠沒有叫他一聲“爹”,侏儒也該心知肚明,知道不妙了。

因而,他就不必再費唇舌了。

徐小珠全力施為,仍然不是侏儒的敵手。

“你說不說實話?”

“說什麼實話?”

“金礦圖在何人手中?”

“你怎麼會以為我知道金礦圖的事?”

“因為你母親已招供!”

“招什麼供?”

“金礦圖本是刺在她的背上,抄下之後毀去了。”

徐小珠以為,若不除去此人,永無寧日。

只不過卻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能力所及之事,甚至百招之後,她可能被擒或被殺死也說不定。

本來徐小珠和魚得水密議,打算到終南山去掘“菊夫子”的墓看看,甚至去掘白雨亭的墓看看。

現在,“菊夫子”的墓是不必掘了。

已可證明,“菊夫子”徐世芳確已故去,侏儒編了一套神話,說是再世為人,靈魂附己在小童身上。

如果侏儒背後的人確是白雨亭,這人太會藏拙了。

白雨亭未死前,先是敗給魚得水。

以後出現,也常常敗在別人手中。

他所予人的印象是,雖是名列“四絕”之一,卻未必了得。

想不到這些人都心懷鬼胎,另有圖謀,也正困為他們另有圖謀,就連身份和名望不計了,死時的慘相,至今印象猶深。

甚至一個比一個可怕。

像南宮遠等人,不也很會藏拙?

他們都是為了金礦在勾心鬥角,在表面上卻像是為了有點私仇或者為了各保其主而衝突。

這些人一分倚靠明朝妄臣馬士英和阮大誠。

一會又靠上吳三桂,甚至巨寇李闖,乃至清廷。

真正是沒有一點操寧,寡廉鮮恥。

他們是不是古人說的“寧愛生前一壺酒,不是身後萬世名”呢?這比喻似乎也不太恰當吧,可悲!

“怎麼個悲慘法?”

“有人對小腳女人欣賞,當然不是我!”

徐小珠一輪狂攻,但五招後又變攻為守,而且已陷入雲霧之中,在雲中動手,她更不成了。

甚至她已捱了一掌。

就在這時,忽然雲霧中又多了一人。

侏儒一試就知道非同小可,甚至不低於小珠。

當他發現是魚得水時,立刻就打算抽身。

他有自知之明,他絕非這二人之敵。

甚至他單獨對付魚得水,也未必穩贏。

他要走,魚得水卻不讓他輕易脫身。

最後捱了魚得水一掌,小珠一掌奇*shu網收集整理,才狼狽而去。

雲散之後,魚得水道:“徐女士,你目前很危險。”

“我也知道!”

“令堂呢?”

“在一個秘密地點,你要不要見見?”

“理應如此!遠不遠?”

“不遠,大約在二十里以內。”二人立刻向東北方向奔去。

魚得水道:“令堂有何打算?”

“她很頹喪。”

“那又何必?”

“你可以想象,剛才那侏儒賊子為了表示他們確是夫婦必然在一起過,我娘總以為是老來失節!”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不是她的錯!”

徐小珠道:“有所謂,聲妓晚景從良,一世煙花無礙,貞婦白頭失節,平生清苦俱非!”

魚得水道:“你要多多開導她。”

到了地頭,兩人叫房門無人應門,這是鎮上一幢民房,破門而入,鄺真已縊死樑上,死狀頗慘。

桌上留下遺書,是給徐小珠的。

遺書的心要是憤世,恨侏儒毀了她的名節,無法苟活人世。另外,侏儒背後之人似已知金礦秘密,也不會放過她。

她希望徐小珠能把她的遺體與其夫徐世芳合葬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