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進他診室的時候,他甚至不費神看你一眼,不斷地寫,或者不斷地做他正在做的任何事情,同時敷衍了事地以侮辱人的方式,向你開火似的提出任意的問題。他的行為如此無禮,如此挑剔,以至於儘管聽起來可笑,卻好像他期待他的病人不僅隨身帶來他們患的病,也帶來他們患病的證據。他使人感到自己不僅肉體上有毛病,而且精神上也有毛病。“你就想像一下吧!”這是他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他說這話時斜眼看人,帶著惡狠狠的嘲弄。我很瞭解他,也打心底裡討厭他,於是我有備而來,也就是說,準備好了我父親的實驗室大便分析。如果大夫要求進一步的證據,我在大衣口袋裡還有父親的小便分析。
我小時候,勞施大夫有點兒喜歡我,但是自從我那天到他那兒去看淋病,他就丟棄了對我的信任,當我把腦袋探到他門裡的時候,他總是露出一副慍怒的面孔。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是他的座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