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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苒便問:&ldo;這是何人所畫?&rdo;朱翊深深瞧了她一眼道:&ldo;說起這繪畫之人在京城卻也大大有名,便是去歲的新科狀元,如今的翰林編修張青蓮。&rdo;徐苒愕然:&ldo;你說誰?&rdo;&ldo;張青蓮,張大人,山東灤縣人士,怎麼?你識得他?&rdo;朱翊貌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徐苒暗道,這可真是,那酸儒竟是去歲的新科狀元,自己只隱約聽說狀元姓張,早把張青蓮這檔子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如今從朱翊嘴裡說出,徐苒忽有一種滄海桑田世事變幻之感,那酸儒書呆子真考上了狀元。忽地記起自己包袱裡還有他當初寫下的欠條借據,不知如今找上門他可還認不認了,若認,自己豈不發財了,卻此番來由不好讓朱翊知道,只搖搖頭道:&ldo;不識。&rdo;朱翊卻又道:&ldo;說起這位狀元郎倒也有些意思,想他年少登科且未娶妻室,不知多少大人託人給自家女兒說媒,奈何他竟一個不應,金榜題名之初,回家祭祖卻在真定府陳家村上盤桓數日,聽說去了顧家墳塋地裡哭了一場,不知的還道他是顧家的孝子賢孫呢,你說可有些意思嗎?&rdo;徐苒微微眯了眯眼,心道這廝什麼意思,以她對朱翊的瞭解,他不會平白無故提起一件事,一個人,尤其這個人是張青蓮,那個顧家的墳塋地,也跟自己有著脫不開的干係,聯絡剛頭他哪句,徐苒不得不多想。剛要開口朱翊已站了起來,身後隨從捧來大氅披在他肩上,正了正頭上金冠,從她手上抽過畫去笑道:&ldo;思來想去這畫中美人本王還是有些捨不得,趕明兒我讓紫兒再送兩幅好山水過來,這幅本王還是收回去的好。&rdo;又道:&ldo;父皇的身子愈發不好,這幾日恐本王不得空來,若有急事使人去尋烈風便了。&rdo;說完轉身走了。待朱翊走後,徐苒想這廝究竟什麼意思,徐苒知道他是晉王那一刻,就明白自己所有的事,恐都瞞不過他去,只他裝了一年糊塗,怎這會兒卻要戳破,目的是什麼?還有顧程……徐苒進了裡屋,兩個小傢伙已經呼哈呼哈的睡的正熟,徐苒伸手摸了摸了兒子的臉蛋,大寶生的頗似顧程,尤其這對眉,斜斜上挑,顯得一雙眼有些狹長,徐苒覺得,他兒子生了跟他老子一樣的桃花眼,趕明兒不定也是個渣。顧程娶了自己的牌位,並照管她舅舅一家的事,也輾轉傳到了京城,且顧程的當鋪,陳家的酒坊,都在京城開了,事實俱在也由不得她不信,事實上,徐苒覺得那些傳言肯定是謬誤,就顧程那個色狼,怎可能是個痴情的男人,那就是個用下半身過活的種馬。覺察到自己有些憤憤不平,徐苒又不禁失笑起來,這都一年了,自己還想這些做什麼,既然當初逃了出來,徐苒就沒想過後悔,既然無法跟顧程過那種三妻四妾的日子,除了逃她還能怎樣。靠著朱翊,雖也不是長久之計,目前來說,也想不起別的道,其實認真說來,徐苒沒靠著朱翊什麼,這宅子雖是朱翊置下的,她已經把銀子給了他,算的很清楚,至於這宅子的開銷,統共沒幾個人,她每月幫著朱翊查賬的酬勞也足夠抵消了,還要時不時的接待他來治療心理疾病,沒收錢已經便宜死他了。這也是後來徐苒才瞧出來的,不定朱翊小時候過的什麼日子,看見小孩兒,總有一種類似羨慕的情緒在他身上盪漾,每次他來時都是皺著眉,走時都是眉開眼笑的,完全把她這裡當成了心理診所。徐苒也想過,等孩子們再大些,她再去想做些投資,或是什麼營生也自在,至於朱翊,徐苒心裡頭清楚,即使他什麼都知道,也不會真把自己送回給顧程,只心裡不由有些替顧程擔心。顧程先頭靠上的那個衛指揮使,貌似現在是朱翊的對頭,即便這會兒朱翊拉攏顧程,待成了事,難免鳥盡弓藏,無論怎樣,顧程都沒好下場,想到此,徐苒暗道活該你個官迷,非要當官兒,落得這樣也罪有應得……89顧程到了青雲坊門前下車,想了想。低聲吩咐旺兒:&ldo;你且去,一個時辰後來接我家去,莫在這裡等。&rdo;旺兒知道爺這是怕他招眼兒,如今京裡的形勢不妙,謹慎為上,應了一聲,上車去了,顧程邁腳進去,剛一進去烈風便迎了出來,拱拱手:&ldo;顧大人。&rdo;&ldo;烈大人。&rdo;兩人寒暄畢,攜手入內。青雲坊既然多年穩居京城第一綃金窟,後臺自然不可小覷,只顧程以往卻不知,這後臺竟是晉王朱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