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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信都縣這個年就看顧家折騰了,前頭下聘過嫁,過了十五趕在正月初十八這日從縣外的陳家村裡抬來一頂八抬大轎,一路上吹吹打打鼓樂齊鳴,好不熱鬧,勾的信都縣的百姓都來瞧熱鬧。石氏也擠在人群中,本來還暗恨大姐兒好運道,出了這麼大事,也不過被顧老爺關在了莊子上罷了,哪裡能解他心頭之恨,後聽得顧家莊上起了大火,徐大姐兒被活活燒死,才算舒坦了些,心裡暗道,活該這樣一個結果,卻不想這丫頭死了,顧老爺還非要執意娶她的牌位進門,這同樣是女人,怎大姐兒這般造化,死了還能落個正頭夫人的名頭,自己卻如此倒黴。思及此,便再無心瞧熱鬧,莫轉回頭往家走,卻不妨讓她正巧堵上杜文秀的好事,杜文秀沒了那物事,卻還有一項本事,成日出去卻勾上了后街一個性好男風的紈絝。杜文秀貪圖跟著他有吃有喝有銀子,便使了些手段勾在手裡,平日陪著他吃酒取樂,或去外頭或去他家中私會,石氏不曾理會,今兒瞄著石氏出去,那紈絝上得門來,杜文秀安置了簡單兩個菜兒,兩人坐於一處吃酒取樂,酒酣耳熱之際不免起了y性,脫了褲子幹在一處。那杜文秀天生是個賤痞子,以往有前頭的物事還有些男子氣,如今卻更是成了粉頭之流,被那紈絝壓在身下撲哧撲哧入得直叫喚,不想石氏這會兒家來。兩人正幹到美處,怎理會的旁事,石氏聽見聲兒不對,湊到窗下只聽一個陌生漢子喘著粗氣道:&ldo;你那物事齊根沒得,哪裡還頂用,卻弄個婆娘過起了日子,豈不是個擺設,莫不是你二人夜裡上炕用那灶上的燒火棍當家夥使不成。&rdo;杜文秀哼唧兩聲道:&ldo;這婆娘別瞧是個良家,浪上來比那些biao子都不差,如今我雖沒了物事,她也離不得我,在炕上常讓我乾的沒口的□……&rdo;那漢子吃吃笑道:&ldo;你倒有些本事,哪天你把她哄住,讓爺也入上一回嚐嚐滋味,瞧她怎樣個浪法兒。&rdo;杜文秀卻酸道:&ldo;有我還不知足,卻想婆娘作甚……&rdo;說著又哼唧了兩聲……石氏只覺腦一陣發懵,哪想自己一心跟著的男人,竟是這麼個貨色,怎麼就忘了俗話說的好,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石氏本想破門而入,又想跟杜文秀勾上的這漢子,哪是什麼好人,她貿然進去豈不連命都要丟了,便丟了命也要拽著杜文秀這個負心的漢子。咬了咬牙轉身出去,在街角縮著影兒,瞧著杜文秀跟那漢子出來,才進家,忽想起剛怎沒聽見大寶的咳嗽聲,忙去西屋一瞧,大寶身上的被子不知怎麼蒙在了頭上,她忙走過去撩開,只見大寶臉色青紫,兩眼凸起,她忙伸手探了探鼻息,哪還有氣。雖說這些日子大寶本就有些不好,郎中也道,恐熬不過這個冬去,卻也不是如此死法兒,不定是杜文秀這黑心的男人,怕大寶咳嗽攪了他的好事,因此用被子蓋住他的口鼻,卻活生生捂死了。石氏抱著兒子的屍首痛苦了一場,想起杜文秀這個沒良心的漢子,真是悔的腸子都清了,當年若不是被他破了身子,何至於嫁給徐老頭,何至於落到如今這般地步,他卻狼心狗肺,把自己親骨肉捂死了,兒子死了,她還活在這世上作甚。石氏眼裡閃過恨意,把兒子放在炕上,仍蓋好被子,轉頭出去,先去藥鋪買了砒霜,又到街上買了酒肉家來,尋出一件豔色衫裙兒換了,坐與鏡前挽發貼花,收拾的齊整,等著杜文秀。杜文秀從外頭家來已敲過了二更鼓,雖吃了些酒卻未盡興,一進來瞧見炕桌上擺了酒菜,石氏又打扮的如此,便一屁股坐在炕上對她道:&ldo;這麼在燈下瞧著,竟讓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五娘。&rdo;石氏從桌上壺中斟慢一杯酒,遞在他手道:&ldo;既如此且吃五娘這杯酒來。&rdo;杜文秀笑了一聲道:&ldo;今兒五娘倒是怎了,如此會說話。&rdo;接過去一仰脖吃了下去,也執壺到了一杯,送到她唇邊道:&ldo;五娘陪文秀一杯才是。&rdo;石氏也並未推拒,就著他的手吃下一杯,定定瞧著他,燈影中他俊秀一如當初,只自己怎就沒看出這俊秀的皮囊中,裝著一顆虎狼之心。杜文秀忽覺腹中劇痛,頓時警覺,指著石氏道:&ldo;這酒,這酒……&rdo;石氏抬手理了理髮鬢:&ldo;這酒裡下了砒霜。&rdo;杜文秀大驚,忙扣嗓子想往外嘔,哪裡嘔的出,石氏定定的瞧著他道:&ldo;大寶活著沒爹疼,死了我怎會還讓他沒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