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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沒留情,又折騰了一陣,見那血越發止不住,豐兒才慌了,雖說這娘們兒罪有應得,真出了人命也不是玩的,七手八腳把她的衣裳套上,起身跑出去回話。回過頭再說徐苒,剛吃了飯,也沒歇午覺,卻捧了本醫書歪在炕上翻,顧程進來的時候,正瞧見她這樣兒,微微蹙了蹙眉,過去一伸手把書抽了過來:&ldo;有了身子,還不知歇養精神,又不指望你考狀元,這樣用。徐苒暗暗嘆氣心道,誰想看這樣晦澀的醫書,不是沒法兒了嗎,其實她雖拿著書,也沒看進去,神兒早走了,她想來想去,這事兒還得託付她舅,她舅是實在,可一心為自己著想呢,自己好生囑咐了他,想來此事可成。想到此,便一側身靠在顧程懷裡嘟嘟嘴道:&ldo;今兒沒得跟我舅說話兒呢。&rdo;顧程見她嬌嬌的那個樣兒,越發上來,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搬梯子摘下來,低頭親了一口道:&ldo;這有什麼難的,一會兒我吩咐下去,留你舅在府裡多住上兩日,待明兒讓他進書房院來,跟你好好說說話兒。徐苒忙點頭,顧程笑道:&ldo;不光你舅,明兒一早讓旺兒領著你表弟過去鋪子裡,爺已然跟掌櫃的說了,讓他帶著你表弟,那掌櫃的有些本事呢,你表弟若學出來,日後爺便不愁了,怎麼說,你表弟也算是自己人,比那掌櫃的近。&rdo;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兒,顧程便讓擺飯來,這一停事鬧出來,卻連晌午飯都沒得吃,匆匆吃了飯,便讓李婆子守著大姐兒歇午覺,他自己沐浴更衣,去了後頭的祠堂。他父親是入贅到程家,外祖父心慈,沒讓自己改姓程,仍延續了顧家香火,臨死之時,卻也叮囑他,需記得莫讓程氏一門絕了,顧程這會兒思及這番話,手執三柱清香,跪在祖宗牌位前,先磕了頭才低聲祝禱:&ldo;若祖宗有靈,大姐兒一舉得男,待孩兒落草之日,便讓他繼程氏一門。&rdo;又磕了頭,把香插在上首香爐中,轉身出來。剛出了祠堂,豐兒便上來回了柳枝兒的事,顧程掃了眼豐兒:&ldo;這樣歹毒的婆娘,府裡留不得,讓兩個婆子把她抬到柴房去,叫了人牙子來,遠遠的賣了拎清。&rdo;☆、56婆子回來的時候,周慧蓮正在炕上做鞋,鞋是做給爺的,爺曾說她做的鞋最好,針腳細密,式樣又好,比外頭賣的不知道強多少去,因此自她進府,爺腳上穿的鞋便都出自她的手,她每納一針就想,爺可知她的心嗎,若不知,剛進府那段日子也稱得上如膠似漆,若知,怎腳步越來越稀,如今自己不尋藉口去請都不來了,可知她夜夜孤枕寒衾,數著那窗外的寒星入眠,是怨自己沒給他生個子嗣嗎,故此才如此冷落於她,如今自己哪還算他的女人,倒像府裡的管事媽媽一般了。女子韶華如那園中之花,便再鮮豔也只一瞬芳華,待零落成泥,怎還會惹人一顧,可憐,可嘆,也不知去哪裡尋那惜花護花之人。正暗自感傷,忽那婆子撩簾兒進來,倒唬了一跳,手中的針沒了準,一針紮在手指頭上,真是鑽心的疼。那婆子自知莽撞,忙要跪下,周慧蓮揮揮手道:&ldo;不妨事,你且說,到底怎樣了?&rdo;那婆子道:&ldo;不知被什麼人使壞,那徐大姐兒在倒坐房拌了一腳,不想卻暈了過去,郎中來瞧了脈息說……說……&rdo;說到這裡略抬頭瞄了一眼三娘,卻停住話頭。周慧蓮急道:&ldo;快說,到底什麼事,卻想要急死我不成。&rdo;那婆子這才吶吶的道:&ldo;郎中說是喜脈。&rdo;她話音剛落,周慧蓮手裡鞋沒拿住,啪一聲掉在了地上,那婆子忙撿了起來道:&ldo;三娘莫憂慮,雖是喜脈,如今也才一個多月,能不能生出來還是事兒呢,便是生下來,誰能保著就是個小子,若是丫頭也白搭。&rdo;周慧蓮愣了好久,長嘆一口氣道:&ldo;以往卻沒瞧出來,她倒是個有造化的,既得了爺的寵,如今又有了身子,便是個丫頭,爺膝下荒涼,想來也是歡喜的,倒比我有福多了。&rdo;&ldo;三娘莫如此自苦,這才哪兒到哪兒呢,說句大不敬的話,廉哥兒都十歲了,不也沒保住,俗話說的好,黃泉路上沒老少,誰又能料到將來的事呢。&rdo;周慧蓮目光閃了閃道:&ldo;辛苦媽媽了,你且下去歇著吧!我自己待會兒。&rdo;那媽媽深知三娘心重,勸了也不頂用,暗暗嘆了口氣,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