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風範,泱泱之風油然而生。
他只道二人是路徑此處,尋得這溪水處方灌滿了水囊,所幸也就在那石後休息片刻,再行趕路。
胡夏一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張真人也是未曾懷疑。而其眉宇間神采和藹非常,已是帶著幾分仙氣,氣度恢廓,竟是與後生晚輩聊起天來。
而一側莫聲谷,則是一臉肅容前去打掃張五俠夫婦墓地,先是細細拔過地上野草。而此時再細細看來,方注意到那墓碑上字跡仍是清晰硃紅色,想來每年都是有人前來苗紅,隧也令人感到幾分安慰,畢竟是有人記得,念著他們。
待一切停備妥當,張真人則是踱至墓前,輕輕撫了撫碑文,這時臉上神態才似了凡人,染上了喜怒哀樂之色。
不過,也就一盞茶功夫,張真人便已恢復了常色,倒是莫聲谷一直眼含愧疚,默默在墓前傾訴,聲音亦是不大,讓人聽不真切。
蛛兒不由得想起,當年張無忌就是在莫聲谷手中被金花婆婆掠走,想來他這幾年也是心懷愧疚。
其實關於張真人事蹟,在武林中傳聞很多,據說他年輕時也是熱血青年,嫉惡如仇,在遊方四海十年間,足跡遍佈江湖。一心想驅除蒙古韃子,直到襄陽淪陷,郭靖夫婦殉難,他也不曾向蒙古皇帝稱臣。
如今年事已高,張三丰更是德高望重,不論名門正派,還是旁門左道,都尊他為武林泰山北斗。
而蛛兒雖然年幼,身量也尚不足,可眉宇間神色偶爾卻已是盛極,而其性子又偏生好強,堅韌不拔,自然中便流露出一股頂天立地傲氣,是名有著獨立人格和心性女子。
張三丰見之,也是目露喜愛之色,不禁又多言了幾句。
不過,其間也不過匆匆數言,於是,那師徒二人便離開了。
良久,張無忌方自石後出來,眼中流露出深深孺慕之思,目光久久望著張真人離去那條小徑,卻是早已沒了其人蹤影。
“早些出來豈不更好?”蛛兒不禁輕嘆一句,有些不解張無忌心思。
“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自立門戶,如今卻去依傍太師傅,沒來由自己討羞辱。我又不是沒得手腳,難道非依靠別人不可?我又何必向人低聲下氣,寄人籬下?”
“武當山上你要瞧誰眼色?”蛛兒不禁好奇問道,想那武當七俠交情頗深,可謂情同手足。蛛兒雖未見過旁人,卻知殷梨亭與莫聲谷二人對張五俠可謂是情誼深厚。
聞言,張無忌卻是眼神一黯,也沒有立時答話,頓了一下,方道:“外面世界天高海闊,那是何等逍遙自在?待我來日有所作為再親自來拜會太師傅他老人家。”
蛛兒暗自琢磨著張無忌方才所言,似是幼時在這武當山上有過什麼不好事情發生過。細細想來,他說莫不是宋青書?
想當年張無忌十二歲時候隨父母回到中原,再到武當山,便是父母雙亡之時。而那時宋青書已是十六歲挺秀青年,在武當第三代中也是個中姣姣。
而無忌到來,想來免不得要受他奚落,欺侮。蛛兒想想也覺得張無忌所言在理,好男兒志在四方,此際若是急於與真人相認,恐就真要留在這武當山上了。
時下,張無忌方開始認認真真祭奠父母,蛛兒和胡夏則是避諱一旁。過了好大功夫,張無忌方喚了那二人一聲,於是三人隧又下了山。
三人心情卻已與來時不同,帶著分釋然輕鬆。一路上倒也有說有笑,待到了山腳下,也不過晌午剛過,先簡單吃過飯,蛛兒他們替張無忌尋了家忠厚老實農戶安頓下來。
常言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短短數日相處,卻也生出了幾分情誼,蛛兒留下了足夠藥物,又細細囑咐,方和張無忌告別,又與胡夏踏上了去往王盤山路途。
自此而去,約莫兩三日光景便可抵達。
第一卷:莊生曉夢 第四十一回
四月初九,陌上初燻展嬌豔,江南隨處皆是春意盈然,正是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象。
這廂蛛兒與胡夏二人已是趕了整整一天路,因是習武之身倒也不覺得十分疲憊。日暮時分,方見到前方恰有座城鎮,心中仍是不免一喜。而此時他二人已是行出了武當山百餘里路程,可謂是神速了。
而那座鎮子名為秋水鎮,很詩意名字,不是麼?城門高處隸書行筆,帶著幾分飄逸縱橫之氣。
待進了城郭,其實秋水鎮內繁華並未比其他城鎮多出一分,不過,卻也沒有減一分罷了。所到之處街道兩旁也都是商家林立,好不熱鬧。
稍顯窄小街道內,行人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