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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罌瞭然。

“兕任武力很強麼?”過了會,她狀似隨意地問。

“嗯?”癸看看她,笑了笑。

“比王子躍是差了點,”他說,“可王子躍往下數,第二個便是他了。”

罌沒說話。

頒獵那邊,兕驪又盛起一爵酒,捧到兕任面前。

兕任接過酒,同躍一樣仰頭飲下。似乎有人說了一句什麼,包括商王在內,那邊的人都笑了起來,兕驪的面容尤其燦爛。

罌望著那邊,雙目靜靜。

日間的熱氣在晚風的吹拂下漸漸散去,黃昏來到,月上梢頭。

棠宮中無事,眾人早早地各自歇息去了。

亥時還沒有到,罌就來到了棠宮的西牆。

這裡有一扇側門,罌走過去,藉著月光撬了撬門閂,一切正常,是可以開的。

就在這裡等著吧。罌心裡道。

蟲鳴聲高高低低,夏夜的庭院裡並不寂寞。罌沒有點松明,附近草叢裡蚊子不少,老聽到它們的聲音在耳邊圍繞。罌一邊用袖子揮掉那些討厭的聲音,一邊還要盯著地上。西牆這邊平日很少人來,草長得高,罌可沒有忘記上次那條大蛇。

正思索著,忽然,她聽到窸窣一聲,轉頭,卻見不遠處的牆頭上翻下來一個人影。

“罌?”躍的聲音在一片蟲鳴之中格外悅耳。

“躍。”罌忙走過去,看著那勾勒在月光下的英俊輪廓,又訝異又好笑。有門不走偏要翻牆,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幽會戲碼。

躍低頭,拍乾淨身上粘到的枯葉灰塵,皺眉道:“這麼髒,棠宮囿人也太懶了些。”

與白日裡見到甲冑戎裝不同,躍此時穿著輕便雪白的絺衣,確實容易蹭髒。

她忍住笑,問:“怎不走側門?”

躍說:“我不知你在何處,又怕敲門驚動他人,便翻了進來。”說罷,他把袖子拍乾淨,轉過臉來,月光下,雙眼看著罌,唇間含笑。

忽然,他的身形的陰影籠來,罌被一個結實而溫熱的懷抱用力抱起。

他的臉頰帶著汗氣的黏膩,罌想躲開已經來不及,無奈地捶一下他的肩頭,卻又“咯咯”笑起來。

躍也笑,抱得愈加緊。他的臉貼在罌的鬢邊,聞著沁入鼻間的淡淡幽香,深深地吸了口氣。

罌忽而聞到躍的身上有些酒氣,問:“你飲酒了?”

“嗯。”躍答道,“父親狩獵歸來,要祭祀宴飲……”他話音才落,脖子上忽然被罌的巴掌拍了一下。

“有孑孓呢。”罌把手掌張開讓他看。

白皙的掌心映著月光,上面赫然一塊紅紅的蚊子血。

躍訕然。他看看周圍,也意識到這個地方的確不是什麼獨處的上佳之地。

“出去麼?”他放開罌,問道。

罌目光動了動,一想,卻搖頭,“宮僕不知我去向,若有事可不好。”

躍訝然,低笑道:“你這宮正倒是稱職。”

罌不以為然:“這是工作,自當嚴謹。”她打定主意,道,“去我室中。”說著,拉著躍朝宮室那邊走去。

白棠仍然在庭院中綻放,月下浮動著淡淡的清香。

躍跟著罌一路沿著迴廊來到她的居所,心中明瞭。這裡是棠宮後/庭的廂房,與宮僕們的居所隔著前殿和迴廊,夜裡很是清靜。

他看著簡樸卻整潔的廂房,忽而想起那時在驪山,罌沒有猶豫就用山洞交換了躍的食物,還把一半草鋪讓給了他。如今也是這樣,外面有孑孓,罌二話不說就帶著躍進了自己的居所。

躍抱臂站在門口,看著在室中又是鋪茵席又是斟水的罌,心中有些奇異的感覺。這女子似乎無論何時都這樣淡定,許多年長於她的女子都比不得。

“怎不入內?”罌忙完,看到躍還站在門口,訝異地問。

躍莞爾,掩門走進來,在茵席上坐下。

罌把案上的水盞推到他面前:“喝吧。”

躍拿起,一口飲下。

罌還想說什麼,躍放下水盞,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了過去。

汗氣混著酒氣的味道又噴在脖子間,罌被那雙臂箍著橫在他懷裡,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又掙扎不脫。

“放我坐起!”她面紅耳赤,急急地打一下躍的手背。

躍卻紋絲不動,只把頭埋在她的頸間:“想我麼?”

“嗯。”罌說。

“‘嗯’是什麼?”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