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軟去化去。
“哦喲。”史朝義悶叫一聲,我頭髮一下被放下肩上。“還我釵啊。”我捏了散發問他討釵,突然僵住,汕汕傻笑,“不是……天好熱,我盤頭髮……朝義哥哥,朝義哥哥饒我!”我發足就奔,他由後一把抱我,舉過肩上。
真叫轉眼之間,有理的變沒理,這些天靈州入暑,我頭髮半長半短的難打理,隨手就拿了支釵作髮簪盤發,好巧不巧,拿了李豫那支定情玉釵,好巧不巧,卻戳痛了他。
“饒你?”史朝義一腳踢開邊上房門,不管是椅是榻把我一放,我撐手欲起他正搶入腿間,“休想!”他推我仰面,薄裙一翻一涼,他抵我柔軟,長驅直入。
“嗚……”我半聲痛呼半聲湮沒他唇,他慢慢退,退而未出,一種溫潤微沁的滋味由掌心指腹度到傳遍,“玉潤膏……減些疼……”他離我唇,唇落耳垂,那緊窒甬道漸得緩刑,我吐氣一口,猛然,再遭重懲!
“朝義……嗚……”我突然哭出,他重創我,撞入深深,燃我全身遍體,灼我每分每寸,卻不肯饒恕,分毫不讓。捶他肩捶他背,他抱我起身入內,一廝一磨,千酥百麻,一步一踏,衣衫盡落。他屈身跪地,不離我身,我雙腿被折推抵,他扣我腰肢,重抽重刺,每次連根至沒,教我遍歷生死,冰火百重。
“不饒,不饒你。”他齧咬我耳垂時我只眨動睫毛,他瘋,他狂,他野,我心甘投降,情願取求。他終於放過我,抱我入池,抱我共浴。我們身處別院浴池,極寬極大的池裡灑滿花瓣香枝,池水溫熱池畔香嫋,想是大嫂悉心準備,卻被我們消受。“千傾月幕菊香畔,濃情馨風弄羅裳。意中玉人深深擁,半點朱唇淺淺嘗。”他池中游來,匍我背擁環抱,相貼之處堅挺借水中柔力探入我身,慢慢漫漫,二合為一。
他第二次出身,抱我出水,抱我上榻。榻是浴池外間的香妃榻,我們衣衫散落一地,他一一拾起,拭乾著衣。“朝義哥哥……”我迷離看他,力不從心。“怎麼?”他吻我,肌膚由溼變幹又由幹變溼,夏天,還真是麻煩。
“朝義哥哥,你是幫我穿衣,還是脫衣?”我輕喃輕笑,好端端的衣服他雙手幫我穿上又唇齒顆顆含開。
“就抱抱,你累著了。”他合衣抱我,含住我耳垂上珍珠耳釘。“珍珠,再不可以了,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他象是抱怨,又象認命,無可奈何地要求。
我應聲,我答應,我不會離開他,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藥,我再不肯吃,再不肯忘記他。
“我後來一直想,如果炮響了,我就殺李承寀,殺唐兵唐將,殺到最後一人,到死方休……”他眼角溼濡擦到我唇,他是在說那一天,那一刻,我抱著迥兒奔向九瑾,他叫“珍珠——”,那一聲魂飛魄散。我去解他衣袍,解他中衣。 “珍珠。”他捏住我手,我勾他赤裸肩背壓下。“朝義哥哥,我們生個孩子,好麼?”我最後的問句消失在他的行動中,他除我衣裙,溫柔進入,吟喘息息,椅榻長搖。
夕陽西下,史朝義揹我走出別院,鳴翠湖邊我問他要那支玉釵,大哥曾叫我扔了那釵,他說毀了玉釵千年之後我們就不會再回到這段歷史,我現在下定決心,就讓這釵,永沉鳴翠湖底。
“由我處置好不好?”史朝義扭頭吻我,我環住他頸答應。
“珍珠,你會不會嫌我老了?”他回頭時湖水微起漣漪,映得紅裙嬌美,萬種情柔。
我指那水中男子,生死相許——“喜歡,那個老男人。”
第三十七章 情濃休說痴(四)
曲終人散,在半月之後。
七月二十三,今日郭府家宴之後,大哥大嫂與我們同去南室韋,在那裡我們將入鄉隨俗婚嫁成禮,隨後他們往南,取道新羅國,跨洋過海。 歸期已至行裝已整,隨心輕輕哼唱幾多愁,不是愁高山荒漠,不是愁耕田放牧,我向往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只是,既辭故國,別樣心情。史朝義與大哥一旁筆墨對帳,兩人異口同聲笑我恨嫁女兒心。我在他們的鬨笑中往後院跑,他們最近相互好感與日俱增,史朝義以呼倫貝爾盛產的三河馬三河牛與最上乘的草原草種為代價大宗採購,大哥則賣他金銀銅鐵器皿器具,還賣他絲帛玉瓷稻種油籽,半月之內批批車載馬馱開赴室韋,兩人由生意場上建立起的友誼格外堅固耐用,讓人刮目相看。
跑進院裡,大嫂和伊賀常曉正指揮五名大漢將一大塊油布囊鋪展地上,正中地上一隻藤條籃,結實寬大,足可容納十人。那五人各扯一條粗繩分開角度將油布囊與吊籃縛緊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