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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聲。

我點頭,心裡堵得厚重,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激動,這一場是我爭來的,為了大哥,為了靈州,為了他日的胡漢聯手,為了太多,要勝,絕不能敗!

“珍珠,你用我的弩。”郭曜送來三副弩機讓我選,弩也算箭的一種,我打了個擦邊球,葉護用的是真正的弓箭。這三副弩機都經過大哥的改裝,既長且沉,郭曜的那副略輕,可一入手還是估計不足,若非李俶手快替我接住,幾乎砸到自己的腳。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郭家人都死絕了麼!哼!”

又是他!

“平陽郡公!”我叫,他回頭,頭顱高高揚起,極是不屑。

我舉弩貼腮,抬手就是一箭。

“嗖”地一聲,鐵箭穿冠而過,啪地,薛康衡頭頂金冠四碎,鐵箭穿發釘入百米之遙的轅門立柱,許久,箭尾尤“篤篤”晃個不停。

好!滿場歡呼鼓掌,歡呼聲中,薛康衡回神,驚極懼極,一腳軟倒。

“有沒有事?痛不痛?”李俶抱住我肩,他沒鼓掌,他在看我,剛才的一箭,弩託重重後衝到我肩頸,他看得真真。

我搖頭,緊緊咬牙,若是此刻開口,一定極度啞聲扭曲。值得,非常值得,一箭令薛康衡出醜人前,這奇恥大辱足夠他記住一輩子。

李俶極仔細地注意我面部表情,片刻,鬆一口氣。歡呼聲漸止,啪啪清脆的擊掌聲尤從人群外一架玉鉻馬車裡傳來,他望去,唇角笑意愈深。

“珍珠,萬勿勉強,這一場即便是敗了,也雖敗猶榮!”他最後一個離場,臨走俯耳。

“你的箭法愈見精進。”葉護由衷稱讚,伸手向我。

“我的箭不是用手瞄,而是用心瞄。葉護,你不一定能勝得了我。”我伸手,瀟灑一握。

“用心瞄?”葉護咀嚼重複,呵呵低笑,“也許你大哥受傷還是件好事呢。”

你說什麼?我哼哼,好個沒良心的,我大哥為你斷了手,居然還笑得開心。

“好!如此,我就不相讓了!”葉護一拍大掌,反手摘弓,摒指三支鐵箭,引弓滿月,箭在弦上。嗖嗖嗖,鐵箭倏地離弦,奪奪奪,三箭射中轅門梁緣一角,成一品字形,深釘入緣,沒及箭簇。

葉護大笑,甩弓下場,我目瞪口呆。

這人真是不讓我啊,三箭成品字形,只餘中心一方銅錢之地,他真以為我是百步穿楊啊,剛才那一箭叫做僥倖,我只瞄一眼即發,超常發揮,精準如斯,奧運冠軍也不能保證箭箭十環啊!

我舉弩壓腮,三點一線,瞄了再瞄,食指勾扳擊,垂弓。調息片刻,舉弩,再瞄,再垂弓。三舉三垂,肩窩痠痛,整條右臂都隱隱發抖。

不能再有一次了,我深吸一口氣,第四次舉弩。

“王妃。”主裁安思順上前,我一瀉千里,垂了弩喘息不止。

“安伯伯。”我叫他,他曾是我大哥的頂頭上司,掛名朔方節度使一年。

啼笑皆非,他叫我居然是為了給我送方錦帕,好聞的香皂味,我舉帕抹汗,一帕的男性氣息舒服安寧。

香皂!大唐用香皂的男人還能有誰!我啟唇無聲,安思順含笑點頭。額上硬硬,我暗暗捏住,一枚棋子,舉目回首,他低望腳尖,老僧入定。

棋子,圍棋中四子吃一子,而今日之比。。。

場上三副弩弓都在,我問安思順再討了把刀,一刀砍下,四下驚呼。

“珍珠!小心!”李俶聲音扭曲,我執刀的姿勢太難看,簡直象自斷雙腿。

堅硬的弩身砸開,我只取了琴鋼絲為質的機簧,故技重施,再砍了一副弩機,取了另一管機簧。最後留了一副完整的弩機是大哥的,這副弩機是我親手改裝,整副機身都可靈活拆卸,故而比一般軍中弩機都要複雜得多,也沉重得多。開啟機簧匣,以二合一,頂入一副機簧,再加一副,指間無力,手一滑,撞向機蓋,當即一道血痕。

“父王,兒子想助珍珠一臂之力。”李俶在場外揚聲。

“俶兒。。。”先搭腔的又是那個女人。

“不必!”我伸手一擋,手背皮開肉綻,他定住,沉靜如水。

“珍珠,你可多加小心了,喲,那香也快燼了呀。”張妃盈盈淺笑,同樣是一句,卻是如此得口是心非,我笑得無心,比就比,有何了不起,今日就是我們兩個女人之戰了!

我壓刀背於機膛,用盡全力推壓,推至極至,見縫插針,機簧插入。第一次,手太慢,失敗。第二次,太快,照樣失敗。兩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