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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你還要走?真要走?”她跳起,抱著我肩。“嗯,我大哥答應,你王兄也答應了。”我糊弄她,她倒是不信,“不會吧,我王兄出門時把中門都踢了個大洞,他說不許你走。”“你聽錯了,他說,要離開就躺著離開。”我柔柔地笑,她擠眉重複,“要離開就躺著離開,什麼意思啊。。。”

“這個意思麼,就是——”黑衣俊秀的男子突然在她身後出現,摒指一點,她勾著我肩的手軟軟滑脫。

“朝義哥哥,別傷她。”我叫他,史朝義彎身放李逽靠在牆邊,還極周到地為她披了件袍子。“那是自然,這丫頭可愛著吶,李家的彎彎肚腸倒是隻傳男不傳女。”

“現在,我們要離開了。”他上下打量,看我眉眼五官,看我糾結十指,襦裙金鏽攏緊,翠翹繡鞋摘去,他橫身抱我,我無處著力,手環他腰。“躺著就躺著,他媽的,這廝倒是真狠!”他騰身縱起,溫柔笑罵。

第七章 洛陽殤(四)

第七章 洛陽殤(四)

洛陽北門,史朝義騎牆而立,數百名黑衣勁裝蒙面男子向他抱胸誓忠。黑衣衣袂翩翩,這些人幽凕般飛掠城樓,城下白影模糊綽約,黑衣人擄掠上馬,絕塵四散。隨後,他踏雪無痕折返城中,“垹!”更敲一遍,洛陽南市於唐軍入城十日後重新開市,今日亥時休市,家家打癢鋪鋪上門,“鐺鐺鐺”馬繯連串響過,那是夜歸的富庶返回鄰縣。東南旄門半合半開,值夜軍士謝過車主打賞,馬車魚貫出城,城門吱呀關起。

“亥時一刻。”史朝義探身回來,一身褐色稠衣扔開,剛才他以灤川縣首富之名出城,一路飛身換車不絕,最終腳踏實地。“你莫怕,我不是擄你,等到安全之所我便知會你大哥,再有,我說今夜亥時來接你,你為何不等在上陽宮,叫我好找。。。咦,你今日。。。難道,你記起了!你都記起了!你恢復記憶了!”他果然是聰明絕頂,局面一但掌控便發現我的不同,是啊,若我還是半月之前的我,怎會跟著一個只兩面之緣的男人離開,不叫不嚷,神色平靜。“你記起了?都記起了,我,我是史朝義,史朝義,史。。。”他張口無言,只反反覆覆說自己的名字。“朝義哥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意——非伊莫屬,愛不另與,可是此解?”我盈盈笑淚,他呆怔,旋即猛撲,背上痛楚,心裡澀楚,我任他取奪,婉轉承受。“那你為何要回吳興?明明。。。你想離開我?”他真是反應極快,如他自己所說,別人只想一樁兩樁,他卻千思萬想。我想避開,他手抬我臉,冷峻眸光掃掠千遍萬遍。

“朝義哥哥,我先講另一樁好不好,你知道我怎會記起一切?”我慢慢掙脫,撐手直腰時眉頭略皺,他立刻扶我一把,背上塞入只靠枕。“你的背還好嗎?我聽說你在鳳翔軍營裡暈倒過一次,讓我看看。。。”他探向我衣襟,我伸手去擋,手被他抓住,腰背亦落入他懷。“讓我,坐坐舒服,嗯,朝義哥哥。。。我背上沒事,那次,那次是我哥哥怕我記起移地建,我哥哥會催眠術,我小時候看他催眠過自己,那時我好奇,他還示範過一次。催眠術是一種科學,很神奇,你,有聽說過嗎?”我倚他而坐,車外夜深人靜,車裡溫情相隈,他收攏我肩,胡茬短短磨娑額前。“我知道,催眠術,在中原叫祝由術,在苗疆叫巫術。我讓閔浩去了次苗疆,本想習些破解之法,誰知苗人族長稱此乃苗疆不傳之秘,哼!不過,我多少還是知道了些,巫術雖可控人心神顛倒事實,但所需一切便是全心信任施者,只要你心念有些動搖,有疑施者對你不利或是存心欺騙,則他所描繪的夢境便不攻自破,葉護一事便是如此,對麼?”

“對,就是唐軍進洛陽城前一日晚上想起的,我哥哥。。。他們在酒裡下藥,讓我向葉護敬酒。。。後來,夢就醒了,破了。”我以袖蒙臉,夢境破碎不堪,往事不堪,不堪回首。

“所以,你就覺得愧對李俶,無顏兄長,然後,一走了之,孤寂終老?”他一把扯下我袖,唇齒欺向。“別。。。別逼。。。”我含混低叫,左右躲閃,有那麼一剎那,我幾乎越過他身爬向車門。“珍珠!”他終還是出手,我躺倒車裡,他手撐我左右耳邊,半分無喜,只是掙扎難決,“珍珠,我從不勉強你,只是今次,也許這樣,你會心甘一些。”他揮手甩去我金繡小襖,衣襟半扯,重重壓下。“別。。。”我最後一聲,他以唇堵我,舌抵喉頸。四目咫尺,我無路可逃,惟能——

“珍珠!”他側身噴出一口,“珍珠!”他強撐抬身,一撐不起,悶聲跌於我身。

半月前的一幕重演,他強睜雙眼手顫無力。“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