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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嘴。“不許叫!你再敢叫他!”他大吼,面目醜陋地扭曲,我爭不開躲不開,他夾我飛掠,刀槍箭雨中。“住手!全都住手!”史朝義大聲下命,我拼命扭臉爭開臉上的大手,他血紅著眼,他搖搖欲墜,“放開。。。放開我。。。”我嗚咽難辨,這個變故實在太快,史朝義重傷,為了我。。。

“沒有用的!你逃不了!放下她!”史朝義一步一步堅定走過來,他半身浴血屹立堅強,他身後的鐵衛聚攏,他左手拔刀直指薛嵩,薛嵩步步後退,鎮於其勢攝於其威。

“你可以試一試,我走不了,她也是。”那個男人抓得我更緊,我喘不過氣,一聲聲悶咳,他松我一下以臂箍我,鐵鞭鋒利朝我。鐵鞭!他就是背後傷我的人!你是誰!我驚懼看他,他痛心疾首,“你連我也認不出?珍珠!”

醜陋麵皮擲於地,“郭曜!”我驚叫。

“史朝義,你莫跟近一步!你知道我是誰就該明白,除非死,我不會把她交給你!” 郭曜甩臂扔我於馬背,我哀痛強忍,他翻身上馬死死扣住我,我淚如雨下看著,看著那個浴血的人強咬牙關自頓雙足。

“我告訴你,你一輩子別想再碰她!我再告訴你,你那孽種,我絕不會讓他存於世上!”

他仰天倒下,血箭狂噴。

第四十九章 還珠淚(二)

第四十九章 還珠淚(二)

他為我做過太多,而我從未為他做過什麼,我可以不要我的命,我只要,只求——

“休想!珍珠,從現在起,不許叫,不許想,就算是做夢也不可以想,史朝義這個人,你從來就不認得,聽到沒有!”郭曜甩門而出,我爬著去求他,去拍門,房門由外閂死,我不再對他存有奢望,我哭泣叫喊,呼喚伊賀常曉。

房門應聲而開,我被抱起,放到床上。伊賀常曉,只有他還是他。從虹梯關到潞州,郭曜重傷史朝義之後,是他把我從郭曜馬上抱走,他以袍掩住我哭聲,他告訴我史朝義傷不致命。“求求你,讓我見一面,就一面,我保證再不見史朝義,我保證,伊賀,求你!”我哀求,我知道再無可能相見,我只要一面,我只求讓他知道,我只希望他痛徹少些。。。“王妃,殿下就快到了,您別再哭了,這樣,這樣怎麼好。”伊賀遞帕給我,我成串成串地掉淚,我想過千次萬次,上天卻要我在這個時候見他,“我不是王妃。。。不是了。。。我不是。。。不是。。。”我躬著身強忍絞痛,身痛心痛悔痛交加,是我的猶豫,我該早告訴他,他現在該是怎樣的絕望,他是鮮血狂噴啊,史朝義,史朝義,史朝義,心裡眼裡都是他的名字,我怔怔看著伊賀的唇一張一翕,我不聽,我不想,我管不了那麼多。“王妃,您做什麼!”他截住我腕,我甩手,鮮血甩上他臉,中指食指全部咬破,我顫著手去寫,白裙血字,寫完最後一個字,我咬牙去撕。“王妃,您——”伊賀看懂了,他大驚失色,“把這給他,求求你,給史朝義!”我滿懷希望,忍者重諾,伊賀沒有說不,他會送到,我只求這一樁——

“給我!”

一聲大喝,郭曜越身由他背後搶來,拋起刀絞,碎成片片,落到我面上身上,敗如死絮。

“你!你!”我顫手指他,強自清醒剋制,我還有機會,大哥,只要能見到大哥,他會容我一次,“我要見大哥,郭曜,你走!我不要見你!”我推他擋他,我不要他碰我,他的手更髒,那付麵皮本是個活生生的人,他髒,他狠,他早不是以前的他!“伊賀,你出去,這是我郭家家事,出去!”他單手控我,指點房門,我根本逃不過他,他從床裡抓我縛我雙手。“我恨你!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我恨恨踢他,他單腿壓我,怒髮衝冠。“憑什麼?憑我是你二哥!珍珠,你怎麼可以變得這樣!史朝義給你灌了什麼迷湯?啊?要不是我提前下手,你這樣子被廣平王看到了該怎麼辦?啊!珍珠,你昏了頭了!”我是昏了頭了,郭曜什麼時候變成我二哥了,“你該叫我小姨。”我冷冷刺他。“我是你二哥!你大哥也是我大哥!”他豎指重申,“珍珠,我從沒把你當作我小姨!從來沒有!”

“大哥跟你一樣,你們從不改變,我卻老了,珍珠,我從沒當你是我小姨,我從來是叫你珍珠的。”他突然放緩語氣,他把我從史朝義身邊帶走那刻起就沒有這樣溫和過,記憶中他最後一次對我說話是很久以前,他說他覺得我還是留在廣平王身邊比較好,那年我從回紇回返吳興時也是他,他用了一枚兩面都是星紋的乾元重寶銅錢,閔字回紇星紋蘇州。。。“我本姓郭,我爹戰死沙場時只是個位卑的執戟郎,我那時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