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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剛才在讀取她記憶時,居然有一段是空白的。那一段空白開始與她在母親子宮裡的時期,結束於五歲那年,中間全無蹤跡。而這一段時間,正是她一生裡僅有的與“父親”相處的時期。

涯看著這個少女,眼神凝聚起了肅穆的殺意,緩緩鬆開了捂著左側身體的手——那一刻,夏微藍清楚的看到了他身上背范特西劈開過的地方已經迅速癒合,只剩下了一條縫隙。然而,在那個縫隙裡卻透出隱約的光芒來!

他的身體裡,居然在發光?!

“看到了麼?這不是人類吧?”看到她驚訝的眼神,范特西冷笑了一聲,“使徒是沒有形體的,所以即便我劈開了他的身體也無法置他於死地,除非將他的‘靈’全部打散——這傢伙是最高階的使徒,有無數以世界的另提匯聚而成。如果我把他徹底打散了,你能看到他身體裡有無數團光飛出來,再也不能竊取你父親的外貌了。”

“是……是麼?”夏微藍聽的半懂不懂,只覺得心裡有些相信又有些糊塗,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恍如夢寐。他看了看半空中發光的涯,又轉頭看著這個有銀色頭髮的醫生,問:“那麼……你又是誰?”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范特西想了一下,回答,“用中文說,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夏微藍沒想到這個西方人嘴裡還能說出如此地道的中文,不由得詫異,“你是我父親在探險時候的夥伴麼?”

“探險?哦,他不會對你說他畢生的事業就是做個探險家吧?”範西特笑了一聲,然而看到涯已經迅速的彌合了傷口,他再也沒有時間解釋,持劍橫向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低聲警告:“聽著,既然你是米迦勒的孩子,我一定會保護你——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事,一步也不要離開我的身邊,知道麼?”

米迦勒?他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怯怯開口:“可是我爸爸是夏之軒啊……”

“夏之軒?……夏之軒!”范特西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中文名字,手指不易察覺的握到了劍柄,似乎搜尋著記憶裡的某一張臉,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喃喃,“二十年了……米迦勒,我終於在今天知道了你真正的名字!”他忽然大笑出聲來,拔劍而起!

水牆忽然碎裂,化成千萬銀珠,范特西一擊便衝破了結界,身影閃電般前突,劍尖帶起了一道凌厲雪亮的光,朝著涯和幽顏當頭劈下!

長劍劈落,宛如千萬朵煙花同時盛放,耀眼無比。

光芒劃落,兩個使徒同時在劍下煙霧般的消失了。那一刻,夏微藍彷彿看到這兩個人身體瞬間分列成了無數極其微小的光點,迅速散開,轉化成無形——他不由的然:難道真的如這個人所說,他們是有無數的靈彙集而成的嗎?所謂的使徒,那又是什麼?為什麼他們會來到這裡?

她正在迷惑,虛空裡響起了一個聲音——或者,是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說著同樣的話語:“可悲的人類啊……在這個宇宙裡,毀滅和誕生一直在交替,是不能阻擋的輪迴——你們的滅亡,我們的重生,都是不可避免的天道。你們,難道試圖抗拒命令嗎?”

一前一後,一輕一重,宛如交替吟詠的讚美詩。

避開了范特西的那一劍,虛空裡重新凝結了兩個影子,浮在空中,宛如神祗。兩個影子說著一樣的話——那一對影子沒有容面,沒有手足,宛如一個浮凹的虛幻剪影,似乎被劈開後狀態變得極不穩定,外輪廓如煙霧一樣的變換。

“終於出現本體了麼?”范特西咬著牙,冷笑,“使徒,來吧!”

他一手托住劍柄,一首平平的托起了劍尖,將達摩克利斯之劍平持於胸口,開始吟誦一種奇特的祈禱文。劍上忽然重新亮起了火光——他喉嚨裡吐出輕輕的喝聲,抽劍後退了一步,然後以十倍的速度再度前躍,將燃燒著的火焰之劍斬向了虛空!

“使徒,來吧!決一死戰!”

空中的幻影忽然合二為一,瞬間又分離。只是短短的片刻,白光充盈的舞臺上忽然間一個人都沒有了——看不見水幽顏,看不見涯,甚至連哪個是父親生死之交的人都不見了蹤影。只有氣流在急速湧動,彷彿一陣陣的風,在這個密閉詭異的空間內凌厲的迴旋。

夏微藍怔怔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自己是在幾重夢境裡,又要如何才能醒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情不自禁的轉向身側的霍銘洋——無論如何,這個人是此地的主人,也是他把自己弄到這個怪異的地方來的,他總該知道點什麼吧?

然而一回頭,他卻發現對方正看著虛空,臉色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