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俸地產上耕作,前去林地砍伐柴薪,或者使用水源灌溉,是免費的,畢竟是“自己人”。
認可無誤後。安娜就使用了新的“紅手七嶺”紋章印,於法令的尾端戳上了。剛才她手舞足蹈,立在衛城城頭。觀看著下面的阡陌山谷,志得意滿,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現在的稅收款項,在狠狠地颳了下那群吉那特地主的地皮後,實物和稅金加在一起,已經相當於三四萬拜佔特金幣了,雖然在先前帝國鼎盛時期的稅金相比(塞奧多拉皇太后於紀元856年退位後,帝國國庫總金額有7800000索立德金幣,而1025年瓦西里二世死去的時候。國庫有14400000金幣)還有些寒磣,但對於一隅之地來說,已經算是個很良好的開端了。
然而擱下書卷文書的高文,嘆口氣,走到了安娜的身邊,看著下面星羅棋佈的農莊,“現在整個地區的人口這麼少,耕地也不足,卻要供養塞姆師團近萬人。實在捉襟見肘。”
“怎麼還會這樣?”安娜十分納悶,在她心目裡,供養萬名士兵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
高文繼續嘆息著,靠在旁邊的城堞上。“我覺得在這世界的國度裡,十二個人供養一名士兵、教士、收稅員、官僚諸如此類的職業,負擔已是非常之沉重。甚至會導致國家的頹喪崩潰;更何況,而今相當部分的田地和耕夫。還掌握在吉那特貴族的手裡,這樣一折算的話。我們甚至十個人不到就得供養一名士兵,馬上還要擴大港口、集市、營地,養護船隊、建設大醫院和大兵工作坊,實在是。。。。。。你父親的疆域要遠比我們遼闊的多,但是帝國的軍隊也只能保持在四萬人上下。”
聽到這話,安娜也沉默不語起來,她沒想到事實的真相是如此的殘酷難堪,“可是把軍役攤到吉那特們的頭上,應該還是能保持兩個旅團的軍力,去征討聖地的。”
“不可能!”高文摟住了安娜的腰肢,但表情卻是斬釘截鐵,“我精確計算過,兩個旅團的編制可以保留,但遠征卻絕對支撐不了,只能保持一個旅團的軍力,此時不同往日,所有士兵簽訂了聖俸合同,他們到時候就要拿到米錢俸祿,否則還會譁變。另外若是兩個旅團同時出征的話,難道領地不會被那群吉那特貴族覬覦嗎?把你留在塞琉西亞,而沒有軍隊保護,我怎麼可能安心?”
高文的話語,安娜明白了,兩個旅團出征只是幻想,而現在塞琉西亞的北部和西部的門戶,都掌握在卡列戈斯家族的手裡,現在己方羽翼未豐,也無法向他們開刀,哪天那個盲眼老將軍,便可能會把父親和其他敵人的軍隊給引狼入室來,那就真的灰飛煙滅,而今高文很明顯是要她做出個選擇:
對安條克、耶路撒冷的征伐,到底是紅手旅團去,還是守衛者旅團去?
“按照名稱意義來吧。”最後,安娜有點喪氣地回答。
答案也就顯然了,“守衛者”真的只能暫時拆散,守望戍衛各個軍鎮,鎮撫地方,保證賦稅和耕作。
“那麼,守衛者旅團暫時降格為‘戍衛序列’,聖俸保留不變,但不享有戰利品的分配。”高文撫著安娜的頭髮。
“好,好的。”安娜伏在高文的懷裡,“別傷死了。”
“嗯,等光復了聖城,我滿載而歸,必然會復興塞琉西亞的。”高文承諾說,這下安娜的心便穩定下來。
“好險,大約矇住了這小妮子,總之我暫時還不會承認守衛者旅團這種倉促集結起來的烏合之眾,他們的軍官有一半都是希臘佬,並且只效忠於安娜,就留在塞琉西亞,和那群吉那特希臘佬互相牽制監視好了——我要帶著我最寵信的紅手旅團,獲得征服聖城的偉大勝利,這樣凱旋的話,安娜以後將乖巧地聽命於我,本大爺才是掌控嚼子轡頭的一方!”摸著懷裡安娜的髮辮,高文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哼,明明就是不願我組建的旅團來立功嘛,沒關係的安娜,只要牢牢掌握住內政,增殖農商業,就能在民眾和旅團裡獲取威信,再來訓練守衛者旅團並改善軍備,早晚會後來者居上,大蠻子你就是我的裙下之臣。”摟著高文腰部的安娜,一邊用小臉親暱地蹭著高文的衣襟,一面也笑著如此想到。
數日後,自東奇裡乞亞地區,傳來了鮑德溫的信:朝聖者主力行動遲緩,至今還在赫拉克利亞逗留,大約是得不到我們的支援承諾,又因天氣酷熱,阿德馬爾和博希蒙德都不敢輕舉妄動。而我已經奪取了阿達納這座富饒的城市,我需要你軍隊的幫助,將那邊馬米斯特拉城的坦克雷德徹底逐出這片土地,隨後我們將其均分掉!
信中,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