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權掌握在維齊爾,和各派軍團手中(如阿比西尼亞衛隊、突厥騎兵軍團和柏柏爾禁衛軍等),這群人互相傾軋,爭鬥不休。
比如現在的哈里發名叫穆斯塔阿里,即“居高位者”,年齡只有十七歲,並且是首席維齊爾麥列克。艾弗德勒的傀儡,更為諷刺的是:艾弗德勒的父親哲馬利,是標準的亞美尼亞人,也是宮廷奴隸出身,最可笑的是,艾弗德勒父子還是遜尼信徒。
所以,埃及的法蒂瑪長期和塞爾柱突厥爭奪聖地,但其國家的內部,卻早已是亞美尼亞、突厥、希臘、阿比西尼亞等異族將軍、臣僕混雜掌權的天下。
和阿爾。魯米和艦隊一起來到塞普勒斯島的,就還有大維齊爾艾弗德勒的信件,一封是送給朝聖者代表的,一封是送給拉普索瑪特斯的。
在塞普勒斯總督前拆開閱讀的,便是後者。裡面雖然寫信者署名依舊是“埃及的君王,無與倫比的信士長官,封印先知(即穆罕默德)纏頭、斗篷和雕花窗戶的擁有者,偉大的穆斯塔阿里”,但實際誰都知道,這封信是艾弗德勒親手寫的,裡面居然狠狠訓斥了拉普索瑪特斯,說他“膽敢跟隨希臘皇帝,攻陷了拉塔基亞港,陷基督朝聖者於險地”云云。
鬧得拉普索瑪特斯是尷尬不已,他本來就是羅馬帝國的總督,現在居然追隨自己的皇帝,成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了。
但也能忍氣吞聲,誰叫自己的島嶼,是夾在皇帝與法蒂瑪哈里發兩大強權間的一塊“海上墊腳布”呢?
隨後,埃及方提出嚴正的要求:
必須將拉塔基亞港交出,由我方接管;
塞普勒斯必須提供大批的糧食、橄欖油,並帶我方物資一起,支援安條克里的朝聖者;
塞普勒斯必須提供一千人的軍隊,加入阿爾。魯米的軍團,前去解安條克之圍,承認科布哈、杜拉克、裡德萬等突厥王公皆是我們共同之敵人;
拉普索瑪特斯本人必須要作為中人,運作締結埃及方和朝聖者方軍事盟約。
說白了,為了對付塞爾柱突厥,艾弗德勒這個“出身亞美尼亞奴隸家庭,卻怎麼就跑到埃及的什葉法蒂瑪王朝裡當維齊爾的的遜尼信徒”鐵了心,要和朝聖者們結盟——阿馬爾菲商人提供的情報,和高文的判斷都完全無錯。(未完待續。)
第110章 打道回府
手握著艾弗德勒信件的塞普勒斯總督心裡明白得很,雖然現在科穆寧皇帝在君士坦丁堡,嚷嚷著已經光復了帝國昔日的疆土,重建了卓越的政權和武裝,陸軍如何不好說,皇帝的海軍力量卻是孱弱的可憐,能保持對馬爾馬拉海兩端海峽的控制就算不錯的了,而法蒂瑪呢?雖然勢力比起一百年前是大為衰減了,但它的艦隊依舊是這片海域最強大的存在。
“就連你們希臘皇帝下面的大公爵,主管塞琉西亞的高文閣下,也透過阿馬爾菲商會和一位來自海外的神秘商賈的斡旋下,和我們一併達成了協議。如果閣下拒絕我們的要求,那麼偉大的哈里發會就此表示莫大的遺憾,並給閣下準備了這個瓦罐。”說完,傲慢的阿爾。魯米將手垂下,他身邊的隨員立刻在石板上擺出了個粗樸的罐子,阿普索瑪特斯伸頭看去,罐口裡面裝滿了清澈的海水。
“這瓦罐?”
“以前我們的艦隊在遠征時,功成後便會在這瓦罐中的水裡,捕來條被征服地的魚,交給哈里發冕下,表示祝賀。今天我所攜帶的瓦罐比較大些,可能不但能裝入魚,也能裝入人的雙手和腦袋。”阿爾。魯米如此**裸的侮辱和恫嚇,讓總督大人身邊的各位伯爵指揮官和旗官們都義憤填膺,但阿普索瑪特斯卻賠上了謹慎的笑臉,他的心理活動無外乎是這樣的,“當今的黎凡特、埃及和安納托利亞環繞著海洋組成的世界,和平貿易才是主流。我不可以為了帝國皇帝,同時得罪兩個最重要的金錢夥伴,塞琉西亞和埃及,我需要前者的糧食和藥品,也需要後者的奢侈品,要是我同時對這兩位開戰,皇帝怎麼可能支援我?就憑科穆寧那些可憐的艦船,怕是連克里特周邊的控制都確保不住。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皇帝覺得事態不行,就以‘朝聖者的名義主君和西方盟友’的身份,把我徹底犧牲拋棄掉不聞不問,對君士坦丁堡忠誠的下場,往往就是這樣。”
想想這些,拉普索瑪特斯心都覺得寒了,不住地微微搖頭,下定決心要答應魯米司令官的所有要求,但臉面還是要的,於是也拿起了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當了“遮住貨物的涼棚”,“我國的皇帝陛下,是所有朝聖者領主發誓效忠的主人,而我身為陛下在此省區的總督,自然也要和陛下的導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