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的成功,但從長遠看中蘇兩黨之間的關係卻大大惡化了,雖然蘇軍撤退時表現得還很友好,但誰能保證睚眥必報的斯大林不來那麼一下呢?更進一步考慮問題後,他覺得很多情況更加出乎他原先的估計,或者說自己的估計太過於樂觀了――國民黨見識到了中共的實力,更加會表示擔心,也就更加會對蘇聯妥協讓步以換取蘇聯放棄支援共產黨,而蘇聯已經和中共有隔膜,可能會巴不得賣掉中共換取一筆可觀的利益,哈爾濱之戰後,蘇聯和國民黨勾結的可能性甚至更加上升了――說不定國民黨為了防止中共獨佔東北,會做出比歷史更加驚人的讓步來。
因此,劉雲思考的問題實際就變成了――從短期看,中國似乎維護了自己的利益,但從長期看,可能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如果真是那樣,那哈爾濱十多萬的將士可真算是白白犧牲了,這些日子,劉雲感到很壓抑、很痛苦――一邊是清晰可見的國家利益在受到傷害,一邊是更宏觀、更根本的損害可能性,他卻不得不在這兩個中進行選擇。很多當時看來是正確的決策,也許10年後就知道是錯的,但是,再過30年,或許又被認為是正確的――這樣的否定之否定規律,讓劉雲對於唯物辯證法突然有些痛恨起來。
不過,這些痛恨,劉雲可不敢絲毫流露萬分,因為,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陳蓉來看他了,當李向陽把陳蓉引來後,就朝劉雲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就跑了,病房裡只剩下劉雲和陳蓉相視地坐著。
劉雲漲紅著臉,激動地說:“你……你來了?路上辛苦了吧!”
“嗯,還好,這次我和30多個同志一起坐火車來的,路上還算順利,勞累也談不上。”不知怎麼搞的,陳蓉似乎有意無意在迴避劉雲的眼神。
劉雲心想,大概是陳蓉害羞吧,當下也不點破,只是微笑著看著她,問道:“大家都好嗎?沒有出什麼亂子吧?”
“大家都好,根據首長的指示,你負傷期間,軍事方面由趙延同志負責,政治方面由鍾天祥同志負責,軍區的其他工作,也有其他相應的同志擔任,進行的有條不紊,你就完全放心吧。”
“哦……”劉雲雖然有些不太高興,這自己不是完全被架空了吧,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來之前,林總、彭總(指彭真)等首長反覆交待,讓我告訴你安心養病,東北的局勢就不要擔心,傷好了後立即去延安向毛主席彙報情況,然後再返回東北……”
劉雲的心猛地一沉,好在這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一次我來,主要是兩個目的,第一,代表組織上來慰問你,希望你好好養病,爭取早日傷愈出院,為革命做出更大的貢獻,為此,各位首長還特別指示安排兩個醫務人員,全面照顧你的傷情;第二,是率領一支隊伍前來學習,裡面的同志有的學習醫療,有的學習城市管理,我們控制住了哈爾濱、瀋陽等大城市,急需懂得城市管理經驗的同志,北平也是大城市,因此派遣他們前來學習。”
聽著陳蓉的介紹,劉雲心不在焉地應來幾聲。
病房裡突然寂靜下來,劉雲和陳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彷彿都無話可說,突然間,劉雲發現陳蓉彷彿下定了決心,艱難地開口道:“劉雲同志,此次前來,我還有一些話對你說,希望你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同志之間就應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你儘管說吧。”劉雲的心開始打起鼓來,眼皮也直跳,但表面上還是如此的平靜自然。
“臨走前,組織上找我談了一次,詢問了有關個人問題方面的情況,首長們說您一直對我有好感,問我願意不願意?”陳蓉說到這裡,抬起頭看了劉雲一眼,卻發現對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看,只好重新低下頭去,用更加小聲的聲音說道,“其實,就我個人而言,我對你是非常敬佩的,你各方面能力都很強,指揮打仗的本事也很突出,確實是一個優秀的同志。但是……”
劉雲著急了,彷彿看到了不妙的前景,有氣無力地問:“但是什麼?……”
“但是,我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太合適,我和你在關於革命問題上很多思想是不一致的,很多具體問題也有分歧,因此,我認為我們兩個如果走在一起,對彼此都非常彆扭,你也不會感到幸福……因此,我個人以為,鑑於這種情況,我們保持純粹的同志關係似乎更加好,更加符合我們彼此的實際情況……”
天旋地轉,劉雲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陳蓉後來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有聽清楚,只聽得最後一句:“劉雲同志,我該說的我已經都說完了,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