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去了一趟華盛頓……”伴著他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壓低嗓門說:“我們在科威特將有個大專案,到時候你將被派到科威特去,現在離你到印度尼西亞去還有一段時間,我希望你好好利用這段時間來看看有關科威特的資料。波士頓公共圖書館有很多相關的資料,你也可以到麻省理工大學和哈佛大學的圖書館去查閱資料,到時候我們給你弄一個借閱證。”
在那之後,我每天都要在那幾個圖書館裡泡上幾個小時,尤其是辦公室附近的波士頓公共圖書館,那裡離我在“後灘”的公寓也不遠。我熟悉了科威特的情況,還閱讀了聯合國、國際貨幣基金(IMF)以及世界銀行出版的有關經濟統計的書籍。我知道自己將被安排去為印度尼西亞和爪哇建造計量經濟學模型,我想,最好同時也著手為科威特准備一個。
要成為一名計量經濟師,憑藉我在波士頓大學所學的商業管理專業課程是遠遠不夠的,我花了很多時間去研究計量經濟學,我甚至參加了一些相關的課程培訓班。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經過處理的經濟資料可以產生不同的結果,甚至是可以完全偏向經濟分析師個人喜好的結果。
美因是一個“男人至上”的公司。1971年,那裡只有4名專業女員工。可這裡卻有兩百多名女秘書和速記員——每個副總裁和部門經理都配有一名秘書,而速記員則是為其他員工服務的。我已習慣了這裡的“性別歧視”。正因為如此,才使我後來對在波士頓公共圖書館閱覽室發生的一幕感到大吃一驚。
那天,一位美麗的黑髮女子走上前來坐在我對面。她穿著深綠色的套裝,顯得很老練。她看起來比我大幾歲,我剋制自己不要去注意她,於是故作冷漠。過了幾分鐘,她把一本開啟的書向我這邊滑過來。上面有一個表格,正是我要查詢的有關科威特的內容,還有一張印有她名字的卡片,克羅汀 &;#8226; 馬丁(Claudine Martin),她的頭銜:查斯 &;#8226; T。 美因有限公司專業顧問。我抬頭看著她那雙柔和的綠色眼睛,她向我伸出了手。
“我是來培訓你的。”她說。我真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竟發生在我身上。
從第二天開始,我就與克羅汀在她位於培根街上的公寓裡會面,這兒離美因公司在保誠大廈的總部不遠。在我們共處的第一個小時裡,她就告訴我,我的職位非比尋常,必須高度保密。她說除了她之外,沒人有權給予我具體的工作指示。然後她告訴我,她的任務就是要將我訓練成為一個“經濟殺手”。
這個稱呼喚醒了我心中那些有關間諜的遙遠的夢想。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種緊張的笑聲讓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她微笑著告訴我說,用這個詞的原意之一就是它的幽默性。“誰會把它當一回事呢?”她說。
我承認我對經濟殺手所扮演的角色一無所知。
“並不僅僅就你一個人扮演這種角色,”她笑著說,“我們都屬於這個‘珍稀種類’中的一分子,我們參與各種骯髒的交易。你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你所做的事情——包括你的妻子在內。”她突然板起臉來,我坦白告訴你,接下來的幾周裡,我會將我所知道的毫無保留教給你。現在你還可以選擇是否加入。但一旦你的腳踏了進來,你就一輩子別想逃。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那時候我還矇在鼓裡——克羅汀從國家安全域性檔案中看過我的性格特徵資料,她事先已經對我的性格弱點了然於心。我並不知道是誰給她提供了那些資料——艾納?國家安全域性?美因公司的人力資源部門?或者另有其人?——我只知道她把那些資料利用得淋漓盡致。
她運用的手段是肉體誘惑和語言控制的完美結合,簡直是專門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當然,這些手段並沒有超出操作程式的標準範疇。從那時開始我就發現,在說服經濟殺手執行各種高風險、高壓力任務的時候,美因都會採用這種手段。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我不願犧牲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所以我不可能暴露我們的計劃。此外,對於我執行的任務將給其他人或其他國家帶來的負面影響,克羅汀絕不會隱瞞。
我不知道誰是她的僱主,雖然我很懷疑是美因公司——正如她名片上所寫的那樣。我那時太天真、膽怯和茫然,沒有開口問這個問題。當然,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是不言自明瞭。
克羅汀告訴我,我工作的主要目標有兩個:第一,我要確保鉅額的國際貸款最終能回籠到美因公司和其他美國企業(像貝泰公司、哈里伯頓公司、斯通—韋伯,以及布朗—路特公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