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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活的必需品:食物、住房、暖氣、供水,甚至替我們剪草和剷雪的工人都是由學校免費提供的。從4歲那年開始,我就在預備學校的食堂吃飯,在父親任教練的足球隊裡追著足球恣意奔跑,或是在衣帽間給球員分發毛巾。

這裡的老師及其家屬在當地人面前有很強的優越感,我曾經聽到我的父母戲稱我們是“莊園主”,管著那些下賤的鎮民。我知道,那不僅僅是個笑話。

我小學和中學的同學都屬於農民階層,他們的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伐木工人和磨坊工人,他們都痛恨“山上的預科生”。於是,父母親也不讓我接近那些他們稱之為“婊子”和“蕩婦”的鎮民家的女孩子。然而從一年級開始,我就與她們混在一起,我將我的蠟筆、筆記本等文具與她們分享。後來我還陸續愛上了其中的3個女孩子:安(Ann)、普里西拉(Prescilla)和朱蒂(Judy)。我很難理解也不能接受我父母的觀點,可不管怎樣,我還是聽他們的。

我的父親每年放3個月假,這時候我們會到爺爺在1921年修建的一座湖邊小木屋那兒度假。這裡森林環繞,晚上能聽到貓頭鷹和美洲獅的叫聲。在這裡,我們沒有一個鄰居,而我則是這個地方唯一的孩子。最初幾年,我將樹木當作是《圓桌武士》(Round Table)小說中的傲勇騎士或是想象成安、普里西拉或者朱蒂這些紅顏知己(在不同的年份,把它們想象成不同的人)。我的熱情就像騎士蘭斯洛特(Lancelot)① 對格溫娜維爾(Guinevere)那樣濃烈,而且深藏不露。

14歲的時候,我可以免學費到提爾頓學校上學。由於父母的干涉,我不得不與小鎮完全脫離關係,也不準再和那些老朋友見面。我的新同學們放假回到他們的別墅和豪宅的時候,我就自個兒在山丘上游蕩。我看到他們都有女朋友,而且都是淑女,而我卻沒有。我以前認識的女孩子都是“蕩婦”。我早就把她們拋諸腦後,她們也應該忘掉我了。我倍感孤獨,而且極度沮喪。

我的雙親都深諳“控制”之道,他們說,總有一天我會因此而感謝他們,能有這樣的機會是我的幸運。我會找到一個完美的妻子,一個能夠完全迎合我高尚道德標準的伴侶。對此,我內心一陣激動。我非常希望有一個女性伴侶——更確切地說,我希望有性經驗,而“蕩婦”這個詞聽來是如此的誘人。

儘管我內心反叛,然而,我能剋制住我激動的情緒,我力爭出類拔萃,這可以讓我從中獲得快感。我是一名優等生,還是大學裡兩支運動代表隊的隊長,同時兼任校報的編輯。我要讓那些有錢的同學羨慕我,讓提爾頓學校永遠以擁有我這樣的學生而倍感榮耀。讀高年級的時候,我獲得了布朗大學(Brown University)的全能運動員獎學金和米德爾布里(Middlebury)學院的學業獎學金。我的父母希望我讀米德爾布里學院,儘管他們知道布朗大學是常春藤名牌大###合會(Ivy League)的成員學校之一,但因為母親畢業於該校,父親也正在攻讀該校的碩士學位。然而,我卻希望就讀布朗大學(因為我願意當運動員,也因為這所大學在城裡)。

“當運動員?要是你摔斷腿了怎麼辦?”父親問我,“我覺得你應該選擇學業獎學金。”

儘管我心有不甘,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米德爾布里學院的學業獎學金。米德爾布里,在我看來,只不過是放大版的提爾頓而已——儘管學校位於佛蒙特州(Vermont)的郊區,而不在新罕布什爾州的鄉下。這所學院同時招收男女學生,絕大多數學生都非常有錢,可我是一個窮孩子,並且我曾經在一個沒有女生的學校裡一呆就是四年。我缺乏自信,缺乏跟女孩子交往的經驗,自覺低人一等。我懇求父親准許我離開這裡,或者是讓我休學一年。我想搬到波士頓去體驗人生,當然還有女人。可他充耳不聞,還反問我:“要是我自己的孩子都不願呆在這個學校裡,我還怎麼說服別人家的孩子來這裡讀書?”

於是,我開始覺得,人生只不過是一系列偶然事件的組合。我們應對這些偶然事件的方式將決定我們的未來。而我生命中的兩個最重要的偶然事件都發生在米德爾布里學院。一個是遇到了伊朗國王的顧問兼將軍的兒子;另外就是邂逅了一位也叫做安的美麗女子——與我童年時的女朋友的名字一樣,她後來成了我的妻子。

將軍的兒子叫法哈德(Farhad),他以前是羅馬的職業足球隊員。他有很高的體育天賦,擁有一頭漆黑的捲髮,一雙溫和的胡桃色眼睛,還有著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