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空中那座小山峰道:什麼,青雲劍坊已與小周山相合了?完了完了,小周山是玄玉精鐵所淬,就是恩師還在,只怕也難取回劍坊了…… 青雲山人看了蔣子興一眼,道:蔣大人也看到了,本山人也是無可奈何。
蔣子興不由大為失望,傳說中的青雲劍坊既已失去,就是再勉強青雲門也是無用,只得苦笑道:倒是蔣某煩擾山人了。
子豪,我們走。
他正欲與青衣劍士子豪轉身離去,忽聽一個聲音自空中遠遠傳來道: 蔣兄如此就放棄了麼?這可不像是陰某所認識的蔣兄呢。
罡風激盪,北面天空的雲彩被一卷而空,只見一個白色人影風馳電掣般由北向南而來,轉眼便到了青雲山的上空。
這人身材瘦長,身穿一件月白色亂灑墨竹長衫,面色陰鷲深沉,不苟言笑。
青雲山人師兄弟三人見此人輕輕鬆鬆便突破了青雲山上空禁制,竟是如入無人之境般,不由心中暗驚。
青雲山人面色一肅,拱手道:閣下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無禮,擅闖我青雲山門?他見此人似乎與蔣子興相識,這才循禮相問,否則以他的脾氣,早就飛劍招呼了。
那人卻不答話,逕自飛身落在青雲山頂,只用目光掃了他一眼,青雲山人便覺一股極大的壓力向自己迎頭罩來,以自己功力,竟是無能對抗, 只得後退了半步,心裡越發吃驚,暗道:此人是誰?竟有如此功力? 蔣子興見到此人卻是大喜過望,忙著幾步迎上來人,笑道:陰先生來了,這事就好辦了。
這位陰先生正是陰勒天,自從那日與邪勿風一戰,雖得小生與盧英暗助,得以逃脫,自身卻也受了些損傷,這段時間來一直在隱居修煉。
蔣子興一直視他為長城,如今見到他,頓時鬆了口氣,知道以他之能, 不來則罷,既來便必有解決眼前困難的辦法。
青雲門下見陰勒天如此無禮,都覺不忿,丹彤冷哼一聲道:閣下好大的架子,我派掌門問話,難道你不曾聽到麼? 陰勒天看也不看他一眼,舉首望天道:青雲子啊青雲子,當年你在九神一脈中雖非什麼了不起的高手,卻也是我陰某看得起的人,想不到你的徒子徒孫卻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可惜,可惜啊。
邊說邊搖頭嘆息。
青雲三老越聽越怒,青雲子乃是青雲門開派祖師,怎能容人如此侮辱。
青雲山人面色一沉,怒喝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出言無狀。
再不自斂,我青雲門只得以百人劍陣招呼閣下了。
陰勒天看了他一眼,自懷中取出一枚半月形玉牌,笑道:青雲門的小朋友,你可認得此物麼?嗯,以你的年齡,只怕也未必認得,不過這九色脈玉的名字,你總該是聽過罷? 青雲山人向他手中玉牌望去,只見此物寶光隱隱,內中似有九色華光如水般流動不住,忽然想起恩師當年曾講述過此物來歷,不由全身劇顫。
九色脈玉……莫非……莫非你是那個人……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還沒有死,你很奇怪是不是?陰勒天轉過身,目光如電般望向他。
你……你真的是陰…… 話只說了一半,忽然想起恩師所說過此人經當年大戰後,性情大變, 最忌諱人當面提及他名諱,忙住口不言。
青雲門下,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
陰勒天抬頭望向空中那座小山峰,嘆道:青雲劍坊當年也算九神界中有名的法器,就這樣被禁制了豈非可惜?也罷,今日本座就讓它重放光華罷! 說著,陰勒天將口一張,噴出數百朵火焰。
這些火焰初離他口時還是九色流轉,好看至極,漸漸轉為紫色、紅色、純青之色,白色、最終竟變得通體透明,彷彿琉璃一般,旋轉著向空中小山峰燒去。
只聽轟一聲輕響,整座小山熊熊燃燒起來,空中溫度急升,滿天雲霧皆被熱力所逼,四散無蹤。
這座小山看似普通,卻是青雲門歷代祖師閉關修煉之所,玄玉精鐵所淬,又經青雲門歷代掌門祭煉,早已是水火刀兵難侵,不要說是凡間之火, 就是煉氣士的丹火也無法將其煉化。
可在這些透明火焰的煆燒之下,卻漸漸變形,不多時竟化成了一團橢圓形的液體,在空中懸浮不定。
陰勒天一面不時噴火煆燒,一面緊盯著空中這團液體,卻不急著出手。
又過一會兒,液體已全數變為玉白之色,在火焰裹擠之下,緩緩旋轉了起來。
也不知轉了幾千幾百圈,在這團液體正中,忽然現出一點青光,青光強烈至極,透過液體與火焰,仍照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