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
葬宮府暫住處的大門處,景霖身邊跟著一個披著黑袍,蓋著大帽子,全身不露一點的人。兩人靜靜地在門口等待,眉眼間雖然有不耐之色,卻壓制住不表達出來。
“殿主,夜非洛是欺人太甚!”黑袍人終於耐不住了,火氣十足地罵到。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不難聽出這是個女子。
正如水兮所說,黑袍人正是如冰。她現在正被整個冥界通緝追殺,本來景霖不同意她跟著出來,但如冰怕景霖動什麼手腳害她,用手中的威脅迫使景霖同意。
景霖無法,為了謹慎起見,他命令如冰必須全身包起,結果如冰只能捨棄她不離身的三點破布。
景霖抬了抬手,示意如冰安靜,他們現在是來求人的,往日的威風哪能擺出來?
如冰憋了一口氣,她和夜非洛一向水火不容,祭典之後她更是把洛邪怨到了極點。如今落魄到這種境界,不得不上門求她,有比這更讓人窩火的嗎?
“景霖殿主,宮主大人有請。”在兩人的耐心耗到極點的時候,門內終於有人上來通報。
景霖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跟著葬宮府的那個弟子,和黑袍人一同往大廳走去的同時,他對如冰警示道:“就算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都給我忍住!”
他唯一的希望就在夜非洛身上了,如果合作失敗,他的一切都會在這裡藏送。如冰向來沉不住氣,要是她把夜非洛給惹毛了,後果不堪設想。
在大廳前景霖頓下了步子,微微調整一下氣勢。即使是上門求人,也不能弱了自己,否則難免會吃大虧。何況他並不是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他手中還有一張逼迫夜非洛的王牌。
整頓好了,景霖這才緩步踏入大廳。當他準備不失氣度地打招呼的時候,瞳孔突然急驟縮放,眸中映著的人影越發得清晰。
金瞳黑髮,一身狂放不羈的金絲黑袍,不是他這一年裡在冥界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卻在關鍵時候出來壞他好事的冥洛邪嗎?
“怎麼是你?今天夜非洛要見的是我們,識相的你就別白等!”如冰不知道真正的冥王就是洛邪,只當她是來找夜非洛的,說話的口氣非常衝。
洛邪若有若無地瞟了景霖一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景霖跟如冰合作卻隱瞞了這麼多重要的事情,就算那晚她不出來拆穿,他們的合作遲早會破敗。
“如冰城主,凡事講究先來後到。而且,你怎麼知道本尊會白等,你們卻不會?”洛邪慢悠悠地說道,既然景霖和一廂情願地認為她是來“拜訪夜非洛”的,那她就滿足一下他們的想象力。
“我們要談的可是冥界的大事,你們神界最好不要插手!”如冰因為準備和仇人合作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氣,又見到那天讓她顏面掃地的邪王,自然不會放過發洩的好機會?
“不關我的事?”洛邪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
“難道說邪王想多管閒事?”如冰被洛邪這樣的表情給刺激到,這樣的笑容簡直和夜非洛一模一樣,語氣也越發地狠,“神界干涉冥界內政,讓五界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邪王恐怕不會不知道吧?”
除了靈界,四界向來交好,但有一點是絕對不允許的——干涉他界事務,甚至是對他界加以各種理由的控制。
洛邪頂著神界邪王的身份摻和進冥王之位的事情,絕對會引起冥界的憤怒,冥界完全有理由聯合人界和妖界制裁神界,這麼一來,局勢會非常嚴重。
如冰並不認為洛邪會走到那一步,她只想用這個威脅讓洛邪吃癟,把她趕出大廳,讓她出一口惡氣。
洛邪睨了自以為是的如冰一眼,金瞳中的嘲諷暴露無疑,在如冰發作之前,她淡淡地說道:“老古板,告訴你的合作伙伴,冥界的事情和本尊有沒有關係。”
這一問,景霖回了神,臉色難看地盯著洛邪,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轉而相站在大廳的葬宮府弟子質問道:“讓無關人等為難本殿主,這難道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他和洛邪已經徹底破裂,不必再裝模作樣,眼下只要奪得夜非洛的支援,他就不必怕洛邪了。
“宮主大人說了,她已經給了最高的迎接禮節。”那葬宮府弟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嘴角卻一抽一抽,憋笑憋得跟抽筋一樣。以真面目坦誠相待,這禮節難道不夠麼?
景霖的臉沉了又沉,忽然他陰佞一笑,也好,洛邪現在來得正好。
洛邪詭異一笑,忽而大聲喝道:“冥洛邪,你多次違背冥界規定,蔑視與三大魂殿之間的聯姻,殺害臣子,不配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