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夫,你最好趕快到醫院來吧!這件事到目前為止只有你和我知道,還沒驚動那些記者。”
“好,我很快就過去。”
掛下了電話,成霄並沒有立即起身外出。想到昨晚才在芷英面前剖心瀝膽,誓言為了她什麼都不在乎,而現在突發在眼前的嚴重狀況已將他的豪語打了折扣!他真的可以不顧一切和她在一起,包括不理會未婚妻的“以死抗爭”嗎?如果讓芷菱知道是芷英使他移情別戀,那麼她的“死諫”可就真的可以置他和芷英於萬劫不復之地了。即使芷菱的自殺只是為了要脅他結婚,卻也是一樁無法擺平的大難題了,她既然敢拿生命做賭注,可見絕不會把兩人之間的關係輕易放棄。她這樣做,表明了成霄除了立即與她結婚,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的腦子轟轟作響、一片混亂,始終不曾痊癒的頭痛又發作了,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垮在皮沙發裡無法動彈。
任何棘手的難題都得去面對吧!只要在世為人,他管成霄怎麼也逃不了?
他奮力而起,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決心,終於來到了芷菱的病榻前。
和想象中的一樣,她臉色慘白,神情沮喪,一看見管成霄就抽抽噎噎,極端委屈地哭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成霄深深皺著眉、繃著臉,表現著極端不諒解地問,並沒有一點憐惜的意思。
“成霄,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封鎖了訊息,不會有人知道的。就算事情洩漏了出去,我也會說是我不小心服藥過量,不會拖累你的。”
芷菱討好地說,以為這樣可以攫獲他的心。
“你怎麼會拖累我?是我讓你丟了面子,不是嗎?所以你要這樣對付我?”
他豁出去了,表現得像一個絕情的負心漢,站得離她遠遠的。
她也表演得像一個被拋棄的碎心人,聲淚俱下地說:“成霄,你怎麼說這種話?你以為我是拿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你嗎?不!不是的,成霄,想不到我們相愛一場,你竟是一點都不瞭解我,而且反而對我誤解這麼深!這麼嚴重!這麼離譜!我的確是應該死掉算了,活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是多餘的!”
按著,她轉向詹娜說:“詹娜!都是你!為什麼你要回來救了我?你真該讓我死了乾淨……”
詹娜被當了道具,一副無奈無辜的樣子。成霄聽了不耐煩,轉對詹娜說:“小姐,抱歉,是不是請你迥避一下,我和芷菱有些話想私下談一談。”
詹娜也不想夾在中間當電燈泡,立即告退離開。
“成霄,你為什麼站得那麼遠,好象我身上有霍亂病菌似的?”
芷菱睜著汪汪淚眼,幽怨地問。
成霄文風不動,仍是臉色陰沉。
“成霄,你到底怎麼了嘛?看人家折騰成這個樣子,竟然一點也不心疼人家!我知道,你認為我是以死威脅你,我怎麼會呢?我只是因為你對我那樣冷淡、那樣絕情而灰心啊!我總是讓你看到我的醜態,我的不是,因而失去了你的心!你為什麼不想一想,我之所以會那樣失控,不都是因為你總是袒護著芷英!我也不想把自己的醜態在你面前暴露出來!當時我真的是身不由己,而事後總是又悔又恨,因為我知道你的心已經離我愈來愈遠!失去了你,我還有什麼值得活下去的?我是愛你,不是威脅你!”
她卯全力扮演一場悲情苦戲,無論場景、氣氛都配合得十分真切。
“成霄,你靠近我好不好?不要把我當洪水猛猷、當妖魔鬼怪好嗎?”
她苦苦哀求。
正僵持著,病房房門被推了開來,來人竟然是芷英。
“芷英,你怎麼來了?”
成霄大驚,下意識地站到芷英身邊,一副急於保護她的神情。
“是我託詹娜告訴她的。”
“你叫她來幹什麼?”
成霄沒好氣。
“姐夫,姐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來探視也是應該的。”
芷英孺孺地回答,顯然她並不能坦然面對芷菱,一則因為她和芷菱一向水火不容,再則,她對芷菱既嫌惡又心虛,根本是懷著勉強而矛盾的情緒而來。
“不,芷英,我並不是希望你來探視我,我只是要當著成霄的面向你道歉。過去很多次我在成霄面前冒犯了你,成霄很在意。我希望讓他知道,為了挽回他的心,我願意做任何事!我不能沒有他,甚至可以為他而死!你原諒我好嗎?”
芷英一句句聽著,清麗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