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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眨了下眼,鼓起勇氣拿起手機,給桑延打了個電話。

聽著那頭的嘟嘟聲,溫以凡的腦子有點兒發空。

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點什麼。

響了三聲。

那頭就接了起來。

似乎是在睡覺,桑延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點兒被人吵醒的不耐:“說。”

溫以凡輕聲喊他:“桑延。”

他靜了幾秒,似乎是清醒了些:“怎麼了?”

儘管答案好像已經很明確了,但她依然恐懼,依然擔心未知的事情。

她有非常多顧慮的事情。

怕真的就是自己的錯覺;

怕他喜歡的只是,高中時的那個自己;

怕他還會介意自己曾經給他帶來的傷害;

怕在一起之後,他會不會突然發現,她其實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好。

可這一刻。

溫以凡想跟他攤牌。

想清晰地告訴他。

想讓他覺得,他並不是,永遠只是單方面付出的那一個。

那個能多次跨越一個城市,獨自坐上一個小時的高鐵,只為來見她一面的少年,他所做的那些行為,都不是他想象中的“纏”。

她其實也把那些時候,都當成寶藏一樣珍藏著。

只是從來不敢回想,也從來不敢再提起。

在這一瞬,溫以凡清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桑延:“嗯?”

“你說,如果我追你的話,”溫以凡停了下,壓著聲音裡的顫意,一字一句地說完,“你可以考慮考慮。”

這話一落,那頭像是消了音。一切靜滯下來。

連呼吸聲都聽不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就是想,提前先跟你說說這個情況。”溫以凡緊張得有點說不出話,她不知道桑延會怎麼答覆,努力把剩下的話說完,“那你先考慮一下。”

說完,也不等他回覆,溫以凡便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沉默了一會兒。

溫以凡盯著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沒再有任何動靜。

像是以此,給了她答覆。

溫以凡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

良久。

溫以凡垂眼,溫吞地吃起面。味道確實跟從前沒任何區別,湯底很淡,面也一點兒嚼勁都沒有,非常一般。

她不太餓,卻還是慢慢地,把所有的面都吃完。

外頭的天漸漸暗了下來。

雨勢依然很大,沒有半點要停下的趨勢。

溫以凡放下筷子,看著外頭,模樣安安靜靜的。

察覺到她的目光,老闆主動提:“小同學,我給你把傘吧。這雨看著短時間也不會停。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再來,到時候再還我就行。”

溫以凡搖頭,笑道:“我想再坐一會兒。”

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溫以凡想。

所以她想再看看這個地方,希望能記久一點。

希望到老的時候,都依然記得,曾經有個這麼珍貴的地方。原來,在那段那麼透不口氣的時光裡,還有這麼一個能讓她偷閒的地方。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注意到外頭的雨聲漸小,溫以凡慢慢地回過神。她沒再繼續呆下去,收拾好東西,正打算起身跟老闆道個別就離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動靜。

溫以凡順勢望去,神色一愣。

視野所及之處,只剩下了突如其來的桑延的身影。他穿著純黑的擋風外套,領子微擋了下顎。手上拿著把透明的傘,肩上稍稍被打溼了些。

進門之後,桑延也不往別的地方看。

直接對上了她的視線。

這一刻。

所有一切都像放慢了下來,像是進入了老電影裡。

狹小的麵館,多年保持著同樣的模樣,顯得破敗又懷舊。店裡放著不知名的港劇,看著年代感很強,背景音樂混雜著雨聲。

男人的背後,還是那大片的雨點,迷迷濛濛的。

他穿透那些趕來。

看著像個風塵僕僕的,終於找到了歸處的旅人。

老闆在這個時候出了聲:“帥哥,你要吃點什麼?”

似是也還記得這老闆,桑延抬了眼,笑了。他用著跟從前同樣的稱呼,禮貌道:“下次吧,大爺。我這回是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