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吐了口氣,懶得掙扎。反正以後不會見面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順著他的話惋惜道:“是嗎?那還挺遺憾。”
“……”
桑延的表情彷彿僵了一瞬。
卻像是她的錯覺。
溫以凡眼一眨,就見他的神色依舊古井無波,毫無變化。她沒太在意,禮貌性地笑了笑,再度提起:“你的衣服。”
桑延仍然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
接下來的十來秒,溫以凡詭異地察覺到他盯著她嘴角的弧度,眼神直白而又若有所思。
就這麼停住——
“穿我的衣服,”桑延頓了頓,忽地笑了,“不挺開心的嗎?”
“……”
溫以凡:?
“雖然我不太清楚,但我本人好像比這酒吧出名?”他不正經地挑了下眉,話裡多了幾分瞭然,彷彿在給她臺階下,“拿回去當個紀念吧。”
“……”
-
“他真這麼說的?”鍾思喬再三確認,爆笑出聲,“牛逼啊,他怎麼不直接說讓你拿回去裱起來?”
溫以凡慢慢道:“他就是這個意思。”
鍾思喬忍著笑,象徵性安慰了幾句:“別太在意。可能這種情況太多了,桑延就直接預設你來這是為了看他。”
“你把咱倆來這兒的目的忘了?”
“啊?”
“不是‘嫖’嗎?”溫以凡說,“‘看’這個字怎麼能配得上他的言行舉止。”
“……”
鍾思喬又開始笑。
溫以凡也笑:“行了,你悠著點。等他走了再笑,他還坐那呢。”
此時吧檯前的高腳凳已經坐滿,桑延佔了最邊上的位置。他端起桌上的透明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酒,表情從容自在,像個紈絝不羈的大少爺。
見狀,鍾思喬總算收斂。
恰好把酒水弄灑的服務員過來了。
這服務員是個男生,年紀看著不大,臉上還帶著嬰兒肥。他手端托盤,動作謹慎地上了酒。而後,把剛剛溫以凡付的錢返還,壓在夾著小票的資料夾板下面。
“這是您的酒。”
溫以凡看著錢:“這是……”
沒等她問完,服務員忙解釋,神色略顯不安:“對不起,剛剛是我的錯。老闆已經交代下來了,您這桌免單的。”
溫以凡這才想起桑延的話。
一頓,下意識就是拒絕:“沒事兒,不用。錢拿回去吧。”
服務員搖頭:“除了這事,您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叫我。”
他的態度很堅決,溫以凡也沒堅持。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我剛剛去洗手間的時候,在走廊撿到了這個外套。可能是哪個顧客不小心落下了。”
服務員連忙接過:“好的,謝謝您。”
等他走後,鍾思喬朝她眨眨眼:“怎麼回事?”
溫以凡簡單解釋了下。
鍾思喬瞪大眼:“那他都這麼說了,你咋還要給錢。”
“人開店也不容易,”溫以凡抿了口酒,“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兒就拿他幾百塊錢。”
“你怎麼還擔心富二代創業苦,這少爺有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鍾思喬說,“不過,他還真不記得你了啊?”
溫以凡合理推測:“應該是沒認出來吧。”
“沒認出來?”鍾思喬覺得荒唐,脫口而出,“不是,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嗎?名字裡有個‘凡’就真覺得自己平平無奇了?”
“……”溫以凡差點嗆到,無言又好笑,“你這語氣我還以為你在罵我。”
也難怪鍾思喬會覺得這回答不可理喻。
因為溫以凡是真長得漂亮。
跟她溫和的性格完全不符,她的長相極其妖豔,漂亮到帶了攻擊性。那雙狐狸眼像是來勾人魂的,眼尾略略上挑,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坐在這暗沉的酒吧裡,像是自帶光一樣。
鍾思喬一直覺得她光靠這張臉就能紅得發家致富。
哪知最後卻去當了苦逼的新聞記者。
“而且你現在跟高中的時候也沒什麼區別啊,就是頭髮比那會兒短了——”瞅見桑延那邊的動靜,鍾思喬瞬間改了口,“好吧,也有可能。”
“……”
“他這條件,這幾年泡過的妹也不可能少,說不定就有幾個跟你差不多型別的。”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