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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說這話確實有點歧義,但他倒是沒想過能得到這樣的回答。他用力掐住她的臉,嘖了聲:“說點兒人話。”

餘光瞥見到綠燈了,桑延才鬆開手。

溫以凡繼續開車,漸漸反應過來。她剛被嚇了一跳,這會兒也有點鬱悶,嘀咕道:“你最近說話怎麼這麼跳脫。”

桑延涼涼地看著她。

溫以凡思考了一下,但也不知道一般人談戀愛多久才結婚。想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乾脆問他:“我沒太關注別人,其他人一般都談多久才結婚?”

“嗯?”桑延毫無正形道,“一般都幾周吧。”

“……”

桑延似是隨意般地說:“我們這還算久的呢。”

“哦。”

溫以凡收回思緒,又自顧自地思考了會兒。她其實對這事兒也沒有一個太大的標準,感覺到合適的時候就可以了。但她現在的工作還不太穩定,總三天兩頭的加班。

雖說桑延的工作也是,但也沒她這麼不規律。

想了想,溫以凡還是想等工作再穩定點,再來考慮這個事情。她在心裡預估了個時間,感覺還得拉長一點:“那就——”

“嗯?”

“再談個一兩年吧?”

“……”

-

雖沒想過還能得到拉長時間的結果,但桑延也不太在意這時間早晚,畢竟是遲早的事情。這姑娘想談久點戀愛,那就談。

反正都是跟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兩人又扯了點話,之後桑延也沒再打擾她開車。

他靠著椅背,眼皮耷拉著,莫名有些困。在此沉靜之下,桑延再度回想起剛剛溫以凡提得關於舞蹈的話題,情緒也漸漸因此變得差了起來。

高中的時候,桑延只見溫以凡哭過兩次。

一次是那次公交車上,另一次是,她被她的舞蹈老師叫去談話。

桑延具體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只是那會兒剛巧看到她從辦公室裡出來。他想叫住她,還沒出聲就見她沒往教室的方向走,反倒往另一棟教學樓的方向走。

看著情緒極為低落。

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桑延頓了下,而後跟了上去。

他看到溫以凡走到閱覽室旁的樓梯間,這個時間點那一塊這基本沒有別的人。像是失了魂,她往下走了幾層,坐到角落的位置。

沒發出任何聲響。

過了好片刻,她的肩膀輕顫著,像是強忍著哭。

那個時候,桑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能猜到,她也許是因為腳傷的事情影響到了跳舞,而覺得難過而無力。

覺得沒有任何辦法。

他只能安靜地坐在她後邊,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可到今天,桑延才知道她真正哭的緣由。

她高中所承受的痛苦。

都似乎是以那天為序幕。

那一天,他的阿降,被人硬生生地折斷了翅膀。

……

把車子開回小區,溫以凡正打算下車,突然注意到桑延失神的模樣。她湊過去,往他面前晃了晃手掌,問道:“你在想什麼?”

桑延回神,看了她一會兒:“溫霜降。”

“嗯?”

“我是打算一直跟你走下去,才會跟你說這樣的話。”桑延對上她的眼,模樣一改平時的不正經,認真得過分,“除了想找別的物件,你想去做其他別的什麼,我都支援你。”

“……”

“別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將就,知道不?你的人生還很長,”桑延碎髮散落額前,側著頭對她說,“想做什麼,都不算遲。”

溫以凡瞬間懂了他的話。

她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麼,在這一刻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似乎也沒一定要她給出什麼回應,說完之後,桑延用力揉她腦袋:“聽進去了?”

溫以凡訥訥點頭:“嗯。”

桑延:“行,那就回家。”

下了車之後。

溫以凡主動過去牽他的手,輕聲說:“桑延,我剛跟你說的都是實話。”

“嗯?”

“我以前覺得,我家裡人因為覺得跳舞開銷大,不讓我繼續挑了這事情很難以啟齒,所以才跟所有人都撒了謊。”溫以凡說,“但我現在覺得都沒關係,所以我才想主動告訴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桑延捏了下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