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訊說,他剛經過三名鎮,快到北段了。”小芬彙報說。 “叫木瓜馬上退回去,火速趕到潭子鎮南面的蘇蕩和慶家橋,卡住雙灣鎮向北的兩條路。把計程車車牌號告訴他。”王輝對小芬下令道。顯而易見,要賈海濤在黑咕隆咚的小路上再追上計程車截殺周國勤,是不現實的。他不再猶豫,得迅速調整第二套方案的部署。 等小芬在手機上把命令寫成簡訊,發了出去,王輝口述另一道命令說:“叫坦克立刻趕到204國道旁的官塘村,一部分人堵死從雙灣鎮出來通204國道的那條小路,另一部分人從小路深入進去,最好能趕到大武鎮。別忘了告訴他們計程車車牌號。” 成功與否,現在惟有聽天由命了。口述完,王輝略感疲憊,身體後仰,倚在座椅靠背上。他不放心地又瞄了一眼掌上定位儀。這個死有餘辜的李通,知道自己得了絕症快死了,就出來大咬一口,弄出這麼一大堆驚天動地的破事來,累死我們,也害了周國勤。王輝在心裡怨恨起來。 擊 中 “你怎麼還不把我們走的路線通知市局指揮中心呢?”蔣冬至問。 “幹嗎要通知他們?”周國勤反問道。 “我靠,這還用說嗎?”蔣冬至詫異地望向周國勤,“要他們派一輛警車來保護我們啊。”    
第一回:全速擺脫(4)
“你想得倒是簡單,萬一我們走的路線被人洩露出去了,我們不就死定了嗎。” “還不至於吧,你們內部真有這麼腐敗,馬上會向黑道通風報信?”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現在最安全的措施就是:我誰也不信。”周國勤回答,望著車窗前面漆黑一片的夜色,神色茫然。 計程車顛簸著,在小路起伏不平的劣質水泥路面上快速行駛,前後見不到一輛車,也見不到一個人影。小路一旁是連綿一片的鄉鎮工廠,低矮醜陋的廠房輪廓和黝黑的農舍剪影交錯出現;另一旁是一條小河,河邊大樹森然,水草叢生,對岸有零星而孤寂的燈火。一條狗在遠處拼命吠叫。 “你說,他們還在後面追我們嗎?”蔣冬至再次發問。他對眼下的形勢有些不知所措。 “肯定在追。不過你車技好,估計他們追不上。我倒擔心他們派人在前面等我們。” “放心,這條小路我熟悉,前面是雙灣鎮。還有五分鐘我們就到鎮上了。”蔣冬至頓了頓,迅速看了周國勤一眼,提議說,“到了鎮上,我們先躲起來,你打電話叫你信得過的警察哥們開一輛警車來接我們,你看怎麼樣?” “不行,”周國勤斷然拒絕,“絕對不行,我不能連累別的警察,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出了人命,我沒辦法交代。” “我靠,你這是什麼狗屁話。”蔣冬至立時義憤填膺,“你們到底是一幫什麼警察呵?靠,你連累了我這個老百姓,害我和你一起被人追殺,反倒可以交代啦?” 這時候,車廂內突然響起一陣輕快悅耳的鳥鳴,是蔣冬至手機響了。藍芽耳機還在周國勤耳朵上,蔣冬至沒好氣地朝周國勤伸出右手,粗聲粗氣道:“把耳機還給我。” 周國勤摘下耳機,遞給蔣冬至。蔣冬至戴上,按下控制鍵:“喂?” “請周國勤聽電話。”耳機裡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南段市公安局局長戴宏。”陌生男人說。靠,公安局長也知道我手機號碼了。肯定是從110報警臺弄到的,蔣冬至想。 “找你的,是你們局長。”蔣冬至摘下耳機,遞給周國勤。 周國勤戴上耳機,耳機裡陌生男人急切地問:“喂,喂,是周國勤嗎?” “我是。” “我是戴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人在哪裡?” 周國勤不回話,沉默傾聽片刻後,果斷按下控制鍵,摘下耳機。他隨即伸手到儀表盤上,取過蔣冬至的手機,按鍵關機。蔣冬至迷惑不解地瞄著周國勤:“你們局長你也信不過啊?” “對。我現在誰也信不過。” “那好,馬上就到雙灣鎮了,我下車,你自己開車去北段。”蔣冬至說,“我不想陪你死。” “好。”周國勤答應道,爽快而又響亮。 從車窗前可以望見,小路一旁的小河消失了,出現了許多新建的倉庫建築,低矮的圓拱形屋頂輪廓連綿起伏;另一旁鄉鎮工廠愈加密集,村莊依然犬牙交錯地混雜在工廠之間。 沉默片刻,周國勤問:“從雙灣鎮一直向北開,能不能直接開到北段?” “當然能開到。”蔣冬至回答說,“這條路走到雙灣鎮就一分為三了,一條筆直向北,經過潭子鎮,直通北段;第二條在西邊,也直通北段;第三條右轉彎,經過大武鎮,一直走到頭,就回到204國道上了。我看你還是右拐彎走第三條路為好,從204國道去北段安全,警察現在應該差不多封鎖204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