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黑黝黝的廣闊田野。周國勤凝視著夜色,幽幽地說:“其實,就在剛才,我真的動過後悔的念頭,我老婆孩子這一次肯定要吃苦頭了。就算真的扳倒了徐中路,又能怎麼樣呢?市裡局裡,那麼多領導跟著一起倒臺,我肯定會被人恨死的,說不定我在南段就待不下去了。” “但最起碼你維護了正義,我可以再回到南段開計程車,不用擔心有人殺我。” “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誰叫你是警察呢。” “哎,你走哪條路?”周國勤突然發問,朝車窗外東張西望,焦躁不安。似乎在一瞬間他就從內心世界裡一躍而出,返回到危險的現實中來了,中間沒有任何過渡。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們當然走的是筆直向北的一條,西邊那條路遠,路面也不平,難走。” “我們應該走西邊那條路。那條路離204國道遠,安全。” “你幹嗎不早說呢。”蔣冬至爭辯道,“現在我們已經走了很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