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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為村民夜間照明用的五盞路燈,還有公路旁兩家飯店的燈光,解決掉了他最大一塊心病: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楚計程車內的目標,因而無從瞄準,無法射擊。 基本部署是:當計程車出現,駛入村莊內時,一人即駕駛四噸解放卡車衝上公路,突然斜橫在路中間,封堵住計程車去路,迫使計程車緊急剎車停下,或者緊急剎車不及直接撞上卡車。此時,埋伏在公路一旁的木瓜和另一個槍手同時出擊,近距離朝計程車副駕駛座一側車窗猛烈開火,先集中火力擊斃那一名持槍警察,也就是讓徐中路急出一身汗的關鍵目標。至於計程車司機,木瓜估計他當場會尿溼褲子,弄死他,不用花工夫。 此時此刻,木瓜和另一個槍手已在兩幢樓房之間一條約半米多寬的黑暗縫隙裡安安靜靜蹲伏了十五分鐘。這兩幢樓房位於蘇蕩村尾部,在此,鄉鎮公路正好有一個弧形小拐彎。在小拐彎處,前後有兩盞路燈照明,對面兩家飯店裡也投射過來雪亮的日光燈。這應該是蘇蕩村內被燈光映照得最亮的一段路面。木瓜在估算了計程車剎車距離之後,決定將停車點或撞車點設定在此。 在望遠鏡裡,木瓜看見一輛輕型卡車亮著明晃晃的前燈駛來。他決定抓住機會,演練一回。他放下望遠鏡,舉起唧筒獵槍瞄準著他前面想象中的計程車停車點,屏住呼吸。輕型卡車從他眼前一駛而過。時速估計在70碼以上,駕駛室在他視野裡稍縱即逝,在一瞬間,他看清並瞄準了駕駛室內清晰地映在對面商店日光燈雪亮背景中的卡車司機的黑色側影。他輕碰了一下扳機,想象著他邊開火邊出擊的情景,似乎比剛才略微提高了擊斃目標的信心。 他已收到了小芬發來的簡訊,但內心裡仍期盼著計程車此時正朝慶家橋駛去。 計程車駛出雙灣鎮,上了一條鄉鎮公路。蔣冬至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試圖挑起敏感話題,來刺激一下神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連你們局長都信不過?” “和你沒關係,你別問了。” “你是不是現在後悔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周國勤側過臉,瞪了蔣冬至一眼。車廂內瀰漫著一種緊張氣氛。黑的房屋從車窗外面快速掠過。“我是後悔了,我恨我自己太粗心了,今天沒有準備充分,白白害死了一條人命!”周國勤突然叫起來,聲音響亮而悲憤,充滿了自責情緒。&nbsp&nbsp&nbsp&nbsp

第一回:全速擺脫(8)

蔣冬至暗暗吃了一驚,但他沉住氣,冷冷地問:“誰死了?” “李通,梁市長的秘書。他當場就被一槍打死了。”周國勤口氣裡依然透出一種劫後餘生的緊張感,深深感染著蔣冬至,“我死裡逃生,運氣好,逃出來了。” “梁市長的秘書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被人一槍打死了?我靠,我還以為是你老兄管得太兇,把黑道的人逼急了,人家才追殺你呢。沒想到你……” “追殺我的,就是黑道殺手。南段有個叫徐中路的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 “徐中路在南段是可以通天的人。他想殺我滅口。” “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從李通那裡拿到了他的犯罪線索。”周國勤摸了摸胸口,“可能還牽涉到梁市長。” 車廂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靜。我的天吶,蔣冬至暗自嘀咕道,這不一樣,這完全不一樣:黑道還不算可怕,但黑道和官場勾結一起,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一陣曖昧的戰慄,迅速在蔣冬至全身上下擴散開來,無法控制。他下意識地踩下油門,計程車加速朝前賓士。 “難怪你堅持不要報警。”蔣冬至迸出一句,小心翼翼向周國勤探問:“你這麼怕報警,是不是那個叫徐中路的黑道老大,在你們市局高層裡有人啊?” “肯定有。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誰。” “那我是不是也回不去了?徐中路也會殺了我滅口?”蔣冬至問,盤算著自己該何去何從。 “你什麼也不知道,應該不至於吧。”周國勤回答,但他口氣裡明顯透露著猶豫與茫然,“明天你一回南段,就打電話報警,說是我拿槍逼你開車去北段的。”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你應該會沒事的。”周國勤強調說。 “明白了。你不報警,我也不會報警的。”蔣冬至抬眼瞥了瞥周國勤:“你們市局高層裡徐中路有人,我一報警不是自己找死嗎?警察沒到,殺手就先趕到,把我給宰了。既然這件事已經關係到了梁市長,她的秘書都叫人一槍給打死了,殺我一個小老百姓算什麼呀,你說呢?” “你打算怎麼辦?”車廂內光線暗,周國勤看不清蔣冬至的臉部表情,但聽得出他有些衝動。 “能怎麼辦?遠走高飛唄,”蔣冬至嘆息道,“我也該離開南段,到上海北京去闖天下了。”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壓抑凝重。車窗外,鄉鎮公路兩旁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