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慕凡本就是名聲在外,即便世人只是以訛傳訛,但他姬妾成群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楚亦雪這樣的女子,又怎會願意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呢?
思索良久,他終是提筆,在宣紙上落下四句詩:
愛恨獨向冥府交,*樹下弄笛簫。
低眉淺笑舒夜心,清風拂柳裙角飄。
和上次一樣,他寫完擱下筆,自己品讀了一遍。感覺沒有問題才讓靈雪拿到了楚亦雪面前,攤開在桌案上。
楚亦雪見藺羽淵終於接了詩句,連忙將手中的書本置於一旁。拿起宣紙仔細的看了起來。而後抬眼看向藺羽淵。
他這還是在勸慰自己,可惜他依舊什麼都不知道,不知她心裡裝著一見鍾情的李睿,不知她嫁入清王府其實相當於賣身為奴,不知她一點都不喜歡王府裡那種毫無自由可言的生活。
她文思泉湧,很快就提起筆,俯身在宣紙上寫下他們今日的第五首詩。
藺羽淵見她竟然只是看了他的詩句,而後幾乎連思索都沒有,便已執筆一揮而就。不禁訝然的睜大了眼睛。
他不相信楚亦雪真的有這麼才思敏捷,堪比古人的七步成詩,連忙起身往楚亦雪那邊走去,立在她身後看著她在宣紙上行雲流水般的寫下了四句詩:
清風拂柳裙角飄,笙歌悲寥聞苦笑。
鴛鴦比翼自成對,我獨含淚待輪迴。
“沉音!”若非是親眼所見,藺羽淵絕不敢相信。她還真的是滿腹經綸,才高八斗,頃刻間便以他的尾句完成了一首詩。
“嗯?”楚亦雪這才發覺藺羽淵立在她身後,回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真是個奇女子。”藺羽淵伸手拿起宣紙,盯著她的筆墨髮起來呆。
從這首詩中,他看出她的委屈與絕望,想要幫她卻有心無力,只要一想到楚亦雪現在的身份他就退縮了。
楚亦雪接好了詩句。便再次拿起之前的書研讀了起來,只待藺羽淵續寫下一首,然後她便可以繼續下去。
此時她也有點好奇,這一次藺羽淵又會如何勸慰她呢?
可是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還不見藺羽淵動筆,她便放下書本,拿筆沾了點墨汁,在嶄新的宣紙上為自己續寫了一首:
我獨含淚待輪迴,又見西湖雨荷翠。
且斟且酌且心碎,杯盞未見人已醉。
藺羽淵拈著宣紙一直在苦思冥想,也沒有回自己的位置,想好便拿過楚亦雪桌案上的毛筆,正要寫下自己的詩句,卻見楚亦雪已經寫好了一首,再次被震驚了。
“沉音,我認輸了。”藺羽淵乾脆放下紙筆,“跟你玩這個遊戲,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楚亦雪淺淺一笑,“你太過謙了,我自小便跟哥哥玩這個,早已是輕車熟路,你每日還要去學堂,聽先生講學,要做的事情多著呢,怎能像我一樣整日無所事事,只會玩這些小玩意兒?”
藺羽淵知她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便笑了笑,“你身負琴棋詩畫四絕,昔日有幸與你琴簫合奏一曲,今日作詩甘拜下風,不如明日對弈兩局如何?”
“好呀。”楚亦雪欣喜的笑了起來。
自藺慕凡離開清王府之後,她便沒有了對手,平日裡手癢也只能拉著可心下棋,無奈可心棋藝實在太差,她最後愣是學會了自己與自己下棋,左右手對弈。
翌日上午,藺羽淵又去了學堂,楚亦雪由珠兒陪著去了書房,把昨日的幾首詩整理了一下,按先後順序謄寫了下來。
看著之前的那幾首,她心念一動,為何不乾脆寫十首呢?如此一來,便可湊成十全十美了。
如此想著,她便開始續寫下面的詩句:
杯盞未見人已醉,孤臥紅帳夢君回。
攜手夕陽影相隨,纖歌清舞映餘暉。
楚亦雪作詩的時候,珠兒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只是她早年便入宮為奴,僅能斷文識字,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她根本看不懂。
室內很安靜,珠兒見她停了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奴婢昨兒個有聽殿下提起你身負琴棋詩畫四絕,那您可是楚王府的二小姐?”
楚亦雪出嫁前身居閨閣,即便是在外有點小名聲,但也不至於讓身在宮裡的一個丫頭知道罷?難不成她還當真如此出名了麼?
她詫異的看著珠兒,淡聲問道,“你怎知楚王府二小姐的事?”
珠兒從她的表情中已經確定了自己是想法,便恭恭敬敬的回道,“奴婢有位堂姐在楚王府當差,在某次奴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