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分你一半?”
可人正在裁著宣紙,聞言抬眸瞪了可心一眼,“別說她沒揀著銀子,就算真的有這種好事兒,也輪不到我撿便宜啊,你就會胡說八道。”
楚亦雪提筆在硯臺中沾了點墨汁,卻不知道要寫什麼,心神有些不安,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便吩咐道,“我今天不想寫字了,你們不必研墨或者裁紙,就在這陪我說會兒話吧。”
兩人聞聲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可心走到她身後,輕輕給她捏著肩膀,“主子可還在為彩萍來咱院裡的事擔心?怕是王妃要對我們不利?”
雖然可人一直認為楚亦雪對可心偏心,不夠重視自己,但楚亦雪自己卻渾然不覺,此時也不避諱,黯然點頭,“柔姬屋裡的如意和如玉已經是二等侍婢了,一個侍妾用三個二等侍婢,的確是不合規矩的。”
楚亦雪身為王姬,可心和可人也是在她從湖心小築出來的那天才升為二等侍婢,後來送來的琴兒和王嬤嬤則是三等侍婢,何以柔姬一個身份不如她的人反倒用了三個二等侍婢?
可人給楚亦雪倒了杯茶,悠然笑道,“主子這就有所不知了,彩萍如今已經不是二等侍婢了,只是個三等丫頭罷了。”
“這是為何?”楚亦雪疑惑的問道,好端端的一個二等侍婢,怎麼會突然變成三等?
在王府裡,別說是主子,就連奴才的一個等級都是差著翻倍的月錢,有好多人家裡還等著這些月錢過日了呢。
可心身為丫鬟,對於等級的升降原因比楚亦雪清楚的多,便急忙問道,“莫不是她做了什麼錯事,被王妃給降級了?”
可人笑的幸災樂禍,柳葉眉微微挑起,“可不是麼,就今天中午,她竟然偷吃了王妃的膳食,恰好被另外一個丫鬟給看見了,當即去找王妃邀功領賞了,隨後彩萍就被趕出了東苑。”
楚亦雪靠在椅子裡,聽著可人的話,著實有些真假難辨,這彩萍作為一個二等丫鬟,應該不至於犯下這種錯誤吧?
“那她去哪不好,偏偏來了我們聽雨軒?”可心追問道,“而且,她負責王妃的膳食已經多日,早不偷食晚不偷食,怎麼的就在這個時候偷食呢?”
可人冷哼一聲,“她哪是隻在這個時候偷食啊,後經逼供,她哭著承認幹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只是此前一直沒有被發現而已。”
“那她也著實太大膽了。”可心嘆道,“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世上有這麼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楚亦雪沒有言語,她只是靜靜聽著兩個丫鬟的你一言我一語。
可人說得來勁了,自己搬了把椅子在桌案旁坐下,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你們想想看,王妃的膳食,那可是山珍海味,光聞著味道就要流口水了,每天瞧著能不嘴饞麼?”
可心贊同的點點頭,“那倒也是呢。”而後笑了起來,“好在我們主子向來跟我們吃的一樣,為我們也不用羨慕,從而去偷食了。”
楚亦雪微微抿唇,淺淺一笑道,“小妮子,聽你這意思,若是我跟你們吃的不一樣,那你就要偷食了?”
“奴婢不敢!”可心聞言卻是嚇得當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繞過桌案到楚亦雪面前跪下,慌慌張張的磕了個響頭。
楚亦雪卻又被她這動作給震驚了,忙不迭的起身,走到她面前,彎腰將她拉起來,“可心,我這跟你開玩笑呢,你怎的還當真了?你跟著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清楚我的脾氣麼?”
可心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戰戰兢兢道,“主子,以前在楚王府,咱院裡也就三個人,奴婢膽敢不守規矩,如今卻是在清王府,好多雙眼睛明裡暗裡瞧著呢,這規矩可就千萬亂不得了。”
楚亦雪黯然神傷的回到椅子上,目光憂傷的看著可心,又望了望可人,她們這些日子以來態度的確是與在楚王府時大不相同。
原本她還是不甚在意的,但被可心這麼一說,她忽然發覺,無論是自己還是眼前這兩個親如姐妹的丫鬟,都回不到過去了。
“好了,我今天既不想寫字也不看書,就出去走走,你們不用伺候著,去做自己的事吧。”楚亦雪的心情不禁煩悶了起來,擺擺手就打發可心兩人出去。
可心誠惶誠恐,又一次跪了下去,“主子,都是奴婢的錯,王姬是這世上最好的主子,奴婢本不該說那些惹主子傷心的話,請主子責罰罷。”
楚亦雪搖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些事也不是你我能改變的,我又怎麼能怪你呢?”話音甫落,她人已經站了起來,拂了拂衣服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