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為自從楚亦雪去湖心小築住了一個多月之後,藺慕凡對她的態度就大為改觀呢?她已然成了清王府的第一*姬。
王嬤嬤和琴兒行禮跟著可人退下,鍾文山也很快離去,屋裡便只剩下了楚亦雪與可心兩人。
可心在人前還能對楚亦雪保持著幾分主僕形象,這一旦沒了外人,她便直言不諱了,“王姬,王爺如今對你可是愈來愈好了,此般的貼心,若非親耳所聞,奴婢都不敢相信呢。”
楚亦雪的想法跟她也差不多,若不是鍾文山告訴她這是藺慕凡臨行前吩咐的,她也不敢相信他竟是如此細心之人。
剛剛鍾文山說,這些事都是藺慕凡臨行前吩咐的,那大有可能是今早起來之後才想到要做的,便問可心,“你可知王爺今早是何時離開聽雨軒的?”
可心搖搖頭,“這個奴婢不知,奴婢自昨晚之後就再不曾見過王爺了。”她甚為好奇,難道連躺在王爺身邊的王姬都不知道他是何時起*的麼?
楚亦雪看可心一臉的好奇,已然猜到了她的想法,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蠕動了一下嘴唇,終究還是選擇了緘默。
有些事,越解釋越亂,況且她又為何要解釋那麼多呢?無非是自尋煩惱罷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可人帶王嬤嬤和琴兒回來了,此時楚亦雪已經用過早膳,可心拿了碗筷出去清洗,屋裡便只有一個楚亦雪。
可人走上前來稟告,“王姬,屋子已經收拾好了,您看要不要再收拾一間出來做繡房,這樣你就不必在書房繡花了。”
正好可心洗好碗筷回來了,聞言向楚亦雪建議道,“既然有了這麼多屋子,不如全部都收拾出來吧,日後總有用的著的時候。”
楚亦雪想了想,可心和可人也都是已過及笄之年的大姑娘了,之前她就有打算讓她們每人住一間房。只是她們一心為她著想,寧願兩人擠一間也要騰出一間屋子給她做書房。
如今既然屋子多了,她倒可以遂了之前的願,於是隨後便吩咐道,“那就依可心所言,把屋子都收拾出來罷。”
可人聞言不滿的看了可心一眼,在心中暗道,這人表面上看起來毫無心機,實則滿肚子壞水。
她是得到了主子的允許,可以休息幾天,此時提出要收拾這麼多間屋子,那不是要累慘她一個人麼?
“那您歇著罷,奴婢這就去收拾。”可心沒有注意到可人不滿的眼神,伸手就要去拉她,“可人,我們走罷,早點收拾完也好做別的事。”
可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行了一禮拉著可心的手就往外走去,王嬤嬤和琴兒隨後跟上。
楚亦雪念及可心身上還帶有傷,昨日明明讓她歇著,今日還片刻都不肯閒著,便當即制止道,“我今日想寫字,可心你隨我去書房伺候吧,其他事就讓可人去安排。”
可心應了一聲,腳步一頓,放開可人的手轉身回到了楚亦雪身邊。
可人剛剛才恢復的臉色立馬又變回去了,連眼睛裡都染上了一絲惡毒之色,暗忖道,她果然想的沒有錯,楚亦雪慣會偏心。
無奈自己只是一個小小侍婢,即便是主子真的偏心,她也沒有資格說些什麼,只能在心裡生悶氣罷了,遂帶了王嬤嬤和琴兒出去。
仗著自己是楚亦雪身邊的舊人,而且還是她的陪嫁丫鬟,可人在王嬤嬤和琴兒面前自覺高貴些,便對她們指手畫腳,頤指氣使,大部分的重活都交予她們來做。
王嬤嬤心裡不禁也有了點氣,她雖然不是楚亦雪帶過來的,但卻是清王府的老人,還指不定誰更高貴些呢。
兩人人各懷心事,做起事來便顯得有點懶散,都是指望著別人乾重活,自己幹些輕便些的,於是最後所有的重活都落在了最沒有地位的琴兒身上。
這小丫頭明知道自己受了欺負,卻因為身份太過卑微,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從始至終都在埋頭苦幹著。
在這大宅深院,又有哪個侍婢不是從促使丫鬟開始做起的呢,她也不奢望自己能成為可以對別人指手畫腳的大丫鬟,只盼著能跟遇上一位貼心的主子,那就算是多幹點活也無所謂了。
她的追求,本就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卑微之極,只可惜入府好幾年來,卻從未達成過心願。
可心跟著楚亦雪去了書房,剛走到桌案前就看到硯臺下壓著一張紙,楚亦雪自從上次離開聽雨軒之後就不曾再進書房了,連她跟可人都被打發去了別處伺候,這宣紙必然不是楚亦雪壓在硯臺之下的。
如此想著,她便拿開硯臺,將宣紙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