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和‘鶴王’講,我是無能為力。”
牛先生奸笑道:“我也不想做辣手摧花之人,可是迫不得已,我也只能勉為其難了。唉,這位姑娘花容月貌,這樣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燕自憐忽道:“‘鶴王’,打他背心。”
牛先生大吃一驚,眼光一瞥,身後果然有一個白影,慌亂之際不及細想,拉著燕自憐跳到一邊。他定下神來回頭一看,哪有“鶴王”的人影,原來是一塊頗似人形的奇石,在月光下倒也潔白如雪。
“臭丫頭,嚷嚷什麼,你以為‘鶴王’便能救得了你?”正罵著,牛先生忽覺雙臂一痛,手上勁力頓失,燕自憐輕輕一掙脫出身來。
牛先生又驚又怒,低頭一看,兩條手臂上不知什麼時候都已插了把飛刀,鮮血直往外湧。原來楊大眼的手裡早握了兩把飛刀,待牛先生慌亂之際,無聲無息地甩出,竟然一舉成功。
牛先生不知飛刀是否有毒,不敢戀戰,急急竄入黑暗逃生去了。楊大眼也不追趕。
燕自憐舒了口氣,笑道:“楊二哥的飛刀好厲害。”
楊大眼含笑道:“燕小姐臨危不懼,比男子漢都有膽略,了不起!”
再看場中,青衣人和黑衣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只有公孫芝仍在和葉飛苦戰不休。
“鶴王”神威凜凜,厲聲道:“你們為虎作倀,自甘墮落,本放不得你們,但念你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在魔教淫威之下不得不為,今日便饒你們一遭,下次再看到你們為非作歹,必定嚴懲不貸!”
魔教眾人本已自忖必死,忽聽“鶴王”給他們一條生路,無不大喜若狂。於是指天劃地痛哭流涕,發誓再不助紂為虐,以後一定本本份份地做人。
“鶴王”喝道:“死罪可饒,活罪難逃,廢去你們的武功以作懲戒,你們以後縱有作惡之心也無為惡之力了。”長鞭落地,將魔教眾人的穴道解了,同時也將他們的琵琶骨震裂了。魔教眾人忍著劇痛,既不敢吭一聲,也不敢向“鶴王”望一眼,抱頭鼠竄而去。
武功既廢,他們對魔教也便沒了利用價值,若是能就此好好過日子,不再捲入武林紛爭,即使平淡一生,也未嘗不是好事。刀頭舔血,飲馬江湖,有時連個囫圇屍都留不到,豈不是慘?
公孫芝眼見眾人逃的逃,逐的逐,早已膽寒,自忖難以擊敗葉飛,便虛晃一招,奪路便跑,但“鶴王”的長鞭已如影隨形地到了,纏住了公孫芝的腰。公孫芝騰雲駕霧般飛起,然後重重摔在了石地上,直摔得他金星亂冒,骨痛欲裂,再也爬不起來。
“鶴王”道:“你們把揚威鏢局周老鏢頭劫持到哪兒去了?”
公孫芝想不回答,可“鶴王”的聲音晨彷彿有一種魔力,他身不由主地便說了出來:“周陽不是我們劫的,是‘金玉滿堂’下的手,我們只是付給了他們一筆銀子。”
“鶴王”道:“那周老爺子的生死你是不知的了?”
公孫芝道:“‘鶴王‘放心,’金玉滿堂‘未得贖銀之前是不會傷及周陽性命的。”
“鶴王”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來江南沒多久,卻替魔教幹了不少壞事,象你這等罪魁禍首,我怎能放過你?”
公孫芝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但他性子高傲,卻也不肯跪地求饒,所以乾脆低著頭一聲不吭。
“罷了”,“鶴王”嘆了口氣,“看你年紀輕輕,練成這身武功實屬不易,今日暫且放過你。今後不準再在江南興風作浪,否則隨時取你性命!”
公孫芝眼中不知是慶幸、感激,還是憤恨、懊喪,忍著疼痛,搖搖晃晃爬起來隱入了黑暗中。他步履蹣跚,風吹欲倒,竟似一下子蒼老了五六十歲。
對於一個年輕人,還有比被人擊倒卻無力還手更羞恥的事呢?
***
這時,燕自憐衝了過來,大聲道:“‘鶴王‘你難道就這樣放了他?”
“鶴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裡盪漾著笑意,他道:“你要我殺了他?”
燕自憐臉一紅,道:“我不喜歡看到流血,可對大奸大惡之輩,以血還血也許更有效。你放了公孫芝,他可不會領你的情,他還是會做惡,甚至可能是變本加厲,那可是後患無窮!”
“鶴王”道:“我也知道憑我的三言兩語,公孫芝是不會痛改前非的,但我只是想給他一個機會。”
燕自憐道:“機會?”
“鶴王”點了點頭,道:“其實一個人行善或作惡並不是生下來便註定的,只是由於各人的遭遇不同,才會走上不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