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好氣又好笑,濃眉緊皺。“剛剛真該買一捆拉鍊的,你的嘴巴隨時需要有人記得幫你關上。”
“不勞費心,以後有史丹會幫忙提醒我的。”她抓來一隻烤雞翅,狠狠地咬了一口。
幹嘛那麼嫌棄她講話?她記得在六年前,他可是很喜歡聽她說話的,還說聽她說話能夠令他放鬆心情,現在呢?
由此可知,男人的話能聽,狗屎都能吃。
悲哀的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愛慘了他,寧可有他在身邊嫌棄自己,也不要他保持距離地讚美她。
就連此刻的賭氣鬥嘴抬槓都顯得那麼溫馨窩心……怎漾忽然發現自己有被虐狂。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史丹。”他臉色陡然一沉,口氣惡劣地道:“我說過,那個大色狼以後離他越遠越好,聽到沒有?”
“史丹就不會像你這樣處處挑剔我,他很愛聽我說話的。”怎漾故意得意洋洋的說,偏偏要刺激他。
如翼氣煞了,猛吞掉兩罐啤酒,還用大掌將罐子捏成幹扁廢鐵。“我說過,不准你再跟他有往來。”
“你跟阿姨兩個先溝通好,到底是要我跟史丹在一起,還是別跟史丹在一起?”她彷彿在他身上嗅聞到了一絲醋意──也許只是酒味──於是故意興高采烈地道:“不過拜你所賜,我倒覺得史丹就算是個花花公子也不錯,這樣他可以‘調教’我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以後你們就不會再說我是個小孩子了,我想這樣也是一大收穫吧,畢竟婚後的‘性福’是很重要的,假如我事先面試驗收的話,說不定……”
“你、你什麼?”他的臉色瞬間黑掉,氣得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準!我不准你去幹那種亂七八糟的事,除非我死!你聽到沒有?”
“你做什麼啦?很痛耶!”她的手腕差點被他的鐵掌捏碎,驚懼又慌亂的看著他,“放開我,好痛……我的手要斷掉了。”
如翼這才驚覺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鬆開了手掌,粗獷的臉龐閃過了一抹心痛和內疚。
她疼到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頻頻揉著浮起一圈紅腫的手腕,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就只會對她兇,他可惡的水泥腦袋裡對她就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嗎?哼,搞不好以後對朱德玉就不是這樣,而是連在她面前打個噴嚏都不敢。
就像《紅樓夢》裡形容的:自己不敢出氣,怕這氣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氣暖了、吹化了姓薛的……
也就只有林黛玉和薛寶釵那樣的人物,才值得男人那樣惜若珍寶,連大氣都不捨得多吹吧?
“總之,我說不準就是不準。”他伸手碰觸她,她本能瑟縮了下,但這次他的動作輕柔如羽毛,近乎憐惜地幫她揉開紅腫疼痛的地方。
她怔住了,背脊掠過陣陣酥麻戰慄感,胸口有一處好熱、好燙起來,可惡的心跳又開始亂了節拍。
他的手指有電嗎?為什麼她就連手腕上的肌膚都覺得有刺刺癢癢的電流透過?
老天,他還只是揉她的手腕,如果他修長指尖碰觸的是她的耳垂,甚至是她的頸項,還是……更深入的地方……
她的小臉頓時爆紅了。
“不要因為要反抗我,而賭氣去接受那個小子。”他深邃的黑眸緊緊瞅著她,眼神強硬,動作卻依舊溫柔無比。“聽到沒有?”
她被催眠般地點了點頭,心兒怦怦亂跳,連話都講不出來。
如翼鬆了一口氣,凝視著她酡紅的小臉,腦袋驀然有些暈眩起來,他用力地眨動了兩下眼睛,眯起雙眼看著她……
奇怪,他怎麼覺得……怎漾真的越看越可愛,臉紅紅,眼睛亮晶晶,櫻桃小嘴嫣然粉嫩得像粉紅色果凍……
看起來好可口。
他不由自主地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眼神迷濛柔和了起來,漸漸俯下頭,越來越接近她的唇──
初吻!初吻!初吻!
來吧。就在怎漾緊張卻興奮到喜心翻倒,自動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
一個沉重的東西猛然壓向她的肩膀,她痛得睜大眼睛,卻看到如翼的大頭癱靠在她肩上。
醉了?他醉了?
她不可思議地死命瞪著他醉暈的側臉,一臉錯愕。
“燕如翼,你這個大笨蛋!”她氣苦的大吼,都快哭了。
為什麼不吻一吻再醉死過去?他就不能這樣將錯就錯嗎?給她嘗一下他嘴唇的滋味是會死哦?
她都已經作了六年關於和他接吻的美夢,好不容易夢境要成真,他竟然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