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裡陳設很少,給人一種簡樸的、公理會教堂的感覺。它如今看起來比曾經用作法警辦公室時的樣子要好。
兩名身著田納西教管所制服的男子在值班。史達琳進去時,那位小個子從桌旁站了起來。個子大一點的那位在房間盡頭的一張摺疊椅裡坐著,臉對著一問囚室的門。他是負責監視自殺的。
“你獲准同犯人談話了,小姐?”桌旁的那位警官說。他的名字標牌上寫著“T。W。彭布利”。他桌上的一套東西包括一部電話,兩根防暴警棍和梅斯化學催淚毒氣噴射器。在他身後的角落裡豎放著一副捆綁犯人雙臂的長長的刑具。
“是的,獲准了。”史達琳說,“我以前就提問過他。”
“規矩你知道嗎?不要越過界線。”
“那肯定。”
房間裡唯一的彩色是那個警察用的交通路障,那是個用鮮亮的桔黃色漆成條形狀的拒馬木障,裝配有圓形的黃色閃游標,閃游標這時是關著的。路障立在磨得光溜溜的地板上,距囚室的門五英尺。近旁的一個衣帽架上掛著那醫生的東西——那個曲棍球面罩和一樣史達琳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一件形狀似絞刑架的堪薩斯背心。背心由厚厚的皮製成,腰部是兩把U形腕鎖,背部有搭扣,它也許是世界上最最保險牢靠的約束衣了。面罩和這件後領子掛在衣帽架上的黑色的背心;與白色的牆兩相對照,安排佈置上給人造成一種不安的感覺。
史達琳走近囚室時看到了萊克特醫生。他正在一張拴死在地板上的小桌子那兒看書。他背對著門。他有幾本書,還有就是她在已爾的摩給他的那份野牛比爾現在的檔案。桌子的腿上用鏈條拴著一臺盒式小放音機。在精神病醫院之外的地方看到他有多怪!
史達琳以前小的時候就見到過這類囚室。它們還是本世紀初前後由聖路易斯的一家公司預製裝配起來的,還從沒有人造得比他們更好——用回火鋼搭出一個籠子,什麼房間一下就可變成一間囚室。地板是薄片鋼,鋪設在鋼條上;由冷鍛鋼條搭成的牆和平頂完完全全排滿了整個兒房間。沒有窗戶。囚室呈白色,一塵不染,被照得通體光明。馬桶前面立著一面輕而薄的紙屏風。
這些白色的鋼條一稜稜地凸起在牆上。萊克特醫生的腦袋烏黑油亮。
他是墓地裡的一隻貂。他活在胸腔的深處,心中已滿是枯葉。
她眨眨眼趕快將這念頭拋開。
“早上好,克拉麗絲。”他說,身子並沒有轉過來。他看完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