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她眨眨眼趕快將這念頭拋開。

“早上好,克拉麗絲。”他說,身子並沒有轉過來。他看完正在看的一頁書,做上記號,然後再轉過椅子把臉對著她,前臂靠著椅背,下已又擱在前臂上。“大仲馬告訴我們,秋天裡燉清湯,加只烏鴉進去,原汁的色和味大大改善,因為那時的烏鴉靠吃檜屬植物的漿果長得很肥。湯裡放只烏鴉進去你覺得怎麼樣,克拉麗絲?”

“我想就在你得到窗戶可以看到風景之前,你的這些畫兒,就是你原來囚室的那些玩意兒,你可能還是想要的吧。”

“想得真周到!你和傑克·克勞福德被撂出這案子,奇爾頓醫生跟得了欣快症似的。還是他們又派你來最後再甜言蜜語地哄我一次?”

負責監視自殺的那位警官逛回去同桌子邊的彭布利警官說話了。史達琳希望她說話他們聽不到。

“不是他們派我來的,我自己就這麼來了。”

“人家要說我們在搞戀愛了。你不想問比利·魯賓的事兒嗎,克拉麗絲?”

“萊克特大夫,對於你告訴馬丁參議員的情況我倒沒有任何懷疑的意思,可你是否主張我還是根據你的意見繼續一”

“懷疑,——說得好。我根本就不會主張你做什麼。你想糊弄我,克拉麗絲。你覺得我是在和這些人鬧著玩兒嗎?”

“我覺得你當時跟我說的是實話。”

“可惜你想糊弄我,是不是?”萊克特醫生的臉向手臂後面沉去,一直到只能見著他的兩隻眼睛,“可惜凱瑟琳·馬丁再也不會看到太陽了,太陽是一床火,她信仰的神已葬身其中,克拉麗絲。”

“可惜你現在只得卑賤地迎合他人,可能的話就舔幾滴眼淚吃吃。”史達琳說,“很遺憾我們沒有能夠把我們當時談的東西談完。你那有關成蟲的思想,那成蟲的構造,有一種……雅緻的美,很難讓人丟得下。現在是像一座倒塌的建築,只剩半個拱門立在那兒了”

“半個拱門是立不住的。克拉麗絲,說到拱門,他們還會讓你當最下等的警察去踏步巡邏嗎?他們有沒有把你的徽章收回去?”

“沒有。”

“你茄克下面那是什麼?巡夜人的考勤鍾?就像你爸的那隻?”

“不,這是快速裝彈器。”

“這麼說你是帶著武器四處走?”

“是的。”

“那你的茄克應該放大。你自己也做做衣服嗎?”

“也做。”

“這件服裝是你做的嗎?”

“不是。萊克特大夫,什麼事情你都能觀察出來,你不可能同這個‘比利·魯賓’談得倒很親密,結果卻對他了解就這麼點兒。”

“你認為我沒有同他談得很親密?”

“如果你碰見過他,你一切都知道了,可今天你怎麼湊巧就只記得一個細節,他得過象牙炭疽病?當亞特蘭大方面說這病見於制刀商時,你應該能想見他們在跳腳。他們對這訊息大感興趣,你也完全知道他們會那樣,為此你應該在皮博迪獲得一套房子。萊克特大夫,假如你碰見過他,對他的情況你是會了解的。我覺得你可能沒見過他,他的情況是拉斯培爾告訴你的。二手貨賣給馬丁參議員價錢可不會一樣呵,不是嗎?”

史達琳回過頭去很快地看了一下。兩名警官中的一位正在給另一位看《槍械與彈藥》雜誌上的什麼東西。“在巴爾的摩時你還有東西要跟我說,萊克特大夫,我相信那玩意兒有根據。把剩下的都告訴我吧。”

“案卷我都看過了,克拉麗絲,你看了嗎?只要你留心,你們要找到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就都在那裡面,就是榮譽退休的克勞福德探長也應該能估摸出來。順便問一句,克勞福德去年對國家警察學院發表的那篇令人頭昏的講演你看了嗎?喋喋不休地大談馬可·奧勒利烏斯,說什麼義務、榮譽和剛毅——我們倒要看看貝拉一命嗚呼之後克勞福德是什麼樣一種清心寡慾的人。我想他的哲學是從《巴特利特常用妙語辭典》裡邊抄出來的。他要是懂得馬可·奧勒利烏斯,他這案子也許就能破了。”

“告訴我怎麼破。”

“當你偶然閃現一下還能根據上下文摸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智慧時,我卻又忘記你們這代人原來是文盲,克拉麗絲。馬可·奧勒利烏斯這位羅馬皇帝主張的是簡單,是首要的原則,對每一件具體的事,應該問:就其本身的構造來說,它是什麼?它本身是什麼?其常態如何?”

“這話的意思我一點也搞不明白。”

“你們要抓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