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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 雲:“如何是君臣道合?”師曰:“混然無內外,和融上下平。”

曹山以臣向君為偏中正,君視臣為正中偏,君臣道合為兼中到。君臣道合,則天下太平,冥應眾緣,不墮諸有,動靜合一,事理不二,非正非偏,體用一如,是最高的悟境。為了進一步說明君臣五位,曹山作了一首總頌:

學者先須識自宗,莫將真際雜頑空。妙明體盡知傷觸,力在逢緣不借中。出語直教燒不著,潛行須與古人同。無身有事超歧路,無事無身落始終。

詩意謂對於曹洞宗禪人來說,須明白曹洞宗君臣五位的宗旨。“真際”,即自心自性,它並不是靜而無動、滅而無生的“頑空”,故不能將它與一潭死水式的“頑空”混為一談。禪心是“妙明體”,窮盡、通達了“妙明體”之後,就不會觸犯或偏離大道,一切隨緣,並不須假借什麼力量。禪者的語言通脫不犯,就不會被般若大火燒著。參禪者會像古代大德們那樣潛行密證,連鬼神都莫測其跡。在修行的最高層次上,無身有事,去除了意想情識之我身,而勤求了卻生死大事,則自然會超出世俗歧路。等到了卻生死大事之後,已忘其為事,也無此假身,而融入無始無終無去無來的絕對本體之中。

由此可見,曹洞宗正偏、君臣五位理論除了汲取了華嚴宗理事圓融論,以及《參同契》、《寶鏡三昧》的理事論外,還汲取了《起信論》的思想精華。正偏、君臣五位之說運用了本覺、不覺理論來說明參禪者在不同階位的悟道體驗。《起信論》的“一心二門”指出,真如有隨緣、不變兩個特質,真如之理體雖恆不變易,但隨緣則生出萬有,產生事相的變化,成為悟迷淨染的存在。《金剛?》: “故子應知:萬法是真如,由不變故;真如是萬法,由隨緣故。”隨緣,以顯現萬有差別之事象,靜中有動,為正中偏;不變,以隨順真如平等之理性,動中有靜,為偏中正。此正偏二者妙合而歸於一元,動靜不二,為兼中到,君臣道合,理事雙融。

三、“功勳五位”的詩禪感悟

除了正偏、君臣五位之外,洞山又別立“功勳五位”之說,即向、奉、功、共功、功功。據《人天眼目》卷3:

僧問師:“如何是向?”師曰:“吃飯時作麼生?”又曰:“得力須忘飽,休糧更不飢。”

聖主由來法帝堯,御人以禮屈龍腰。有時鬧市頭邊過,到處文明賀聖朝。

“如何是奉?”師曰:“背時作麼生?”又曰:“只知朱紫貴,辜負本來人。”

淨洗濃妝為阿誰,子規聲裡勸人歸。百花落盡啼無盡,更向亂山深處啼。

“如何是功?”師曰:“放下鋤頭時作麼生?”又曰:“撒手端然坐,白雲深處閒。”

枯木花開劫外春,倒騎玉象乘麒麟。而今高隱千峰外,月皎風清好日辰。

“如何是共功?”師曰:“不得色。”又曰:“素粉難沉質,長安不久居。”

眾生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萬別千差明底事,鷓鴣啼處百花新。

“如何是功功?”師曰:“不共。”又曰:“混然無諱處,此外更何求?”

頭角才生已不堪,擬心求佛好羞慚。迢迢空劫無人識,肯向南詢五十三。

與“正偏五位”一樣,“功勳五位”的主旨也是用來衡鑑禪僧悟解程度的淺深。“向”、“奉”表示信仰的建立,但缺乏悟解;“功”、“共功”表示悟解的深入,尤其是在對外境色法的否定方面達到了一定水平。“功功”,表示徹悟,完全解脫,屬成佛作祖的境界。

“向”是趣向之意。《五家宗旨纂要》:“君向臣,父親子,亦正中偏也。” “吃飯時作麼生”,提示於日用動靜之間,對悟道大事不可須臾忘卻。“得力須忘飽,休糧更不飢”,只要全心趣向某事,則無暇計慮飢飽。古代聖君效法帝堯,按照一定的尺度治世,喻本體界自有其規律、法度。君主有時出現在街頭,但人們見了到處文明的太平景象,只知道謳歌聖朝,卻不識眼前的君主;參禪者雖然隱約知道本體界在發生作用,卻還沒有證入本體,落在偏界,還沒回到正位上來。

“奉”,是承奉之奉。《五家宗旨纂要》:“臣奉於君,子順於父,亦偏中正也。”“背時作麼生?”如果背貪戀外境,禪宗謂之悖離本分,就不能 “奉”,就是“只知朱紫貴,辜負本來人”。“奉”的程度,如同熱戀中的情侶,時時刻刻都把對方放在心上。佳人淨洗濃妝,閨中待婿;杜鵑留春啼血,花底催歸,喻參禪者洗盡世俗紛華,感應自然真的召喚,回到精神故園,明心見性。後二句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