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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問禪師說:既然如此,“此經從何而出?”禪師喝斥:“道甚麼!”學人剛想分辯,禪師又喝:“過也!”《慧明》學人問延壽同樣的問題,延壽說:“長時轉不停,非義亦非聲。”學人問“如何受持?”延壽說:“若欲受持者,應須著眼聽。” 《延壽》延壽的話,將“受持此經”轉向從無情說法中感悟山水真如的 “一切現成”方向,既有“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豈非清淨身”《羅湖野錄》卷4式的“此經”本身的呈露,又有“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聽終難會,眼處聞聲始得知”《洞山悟本錄》式的對“此經”的超妙領悟。

金剛般若最大特點是隨說隨掃,法眼宗汲取金剛般若神髓,在啟發學人時,往往採取隨說隨掃的方法。道恆上堂,眾人才集,便說:“吃茶去。”或者說: “珍重。”或者說:“歇。”並作頌一首:

百丈有三訣,吃茶珍重歇。直下便承當,敢保君未徹。《道恆》

吃茶、珍重、歇,相當於滅卻機心的大死,這是參禪的第一步。但如果執著於這大死,則又不能見道。因為大死之後倘不能大活,不能發揮真如自性的活潑妙用,就會沉於斷滅空。道恆擔心學人執著於他的三訣,所以說出之後,立即予以掃除。學人問禪師:“如何是正真一路?”禪師答:“七顛八倒。”禪師之答,旨在啟發學人在煩惱的現實生活中證悟佛法真諦,但學人聽了之後說:“恁麼則法門無別去也。”這就執著於法門無區別,容易產生將“七顛八倒”與“正真一路”簡單等同的弊病,禪師遂立即掃除:“我知汝錯會去。”《可弘》 “如何是佛?”“含齒戴髮。”“恁麼則人人具足。”“遠之又遠!”《惟素》 “如何是佛?”“汝是甚麼人?”“莫便是也無?”“是即沒交涉!”《志超》“如何是向上一路?”“腳下底。”“恁麼則尋常履踐。”“莫錯認!” 《辯隆》學人的問題,是離開現實別求佛祖。針對這種情況,禪師採取截流之答,指出每個人都是佛,腳下的生活就是禪悟境界。學人執著於這種認識,因此禪師又立即再予掃除。掃到無可掃,方見本來心。法眼宗透過對金剛般若的神妙運用,達到了一切現成、無住生心的禪悟之境。

3.圓覺了義鑄法眼

法安示眾:“‘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諸上座且作麼生會?不作方便,又無漸次,古人意在甚麼處?若會得,諸佛常現前;若未會,莫向《圓覺經》裡討。夫佛法亙古亙今,未嘗不現前。諸上座,一切時中,鹹承此威光,須具大信根,荷擔得起始得。不見佛贊猛利底人堪為器用,亦不賞他向善、久修淨業者,要似他廣額兇屠,拋下操刀,便證阿羅漢果。”《法安》 《圓覺經》中“知幻即離,不作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的名句,是禪宗無上心印。在禪宗看來,一切相對的思維都是顛倒惑亂而不真實的。“知幻即離”,一旦感知它虛妄不實,在感知的同時,妄念已經不復存在,不用再去除它,“不作方便”,不用採取唸佛、看經、打坐、參公案等種種方法去除它。唸佛、看經、打坐、參公案也是生滅法,也是夢幻空花,一概用不上,所以佛對“久修淨業者” 並不欣賞。因為“離幻即覺”,只要離開了妄念幻想,知道當下清淨了,就是如來覺性。“亦無漸次”,頓悟之時,是沒有漸程序序的,否則就不是徹底的悟。徹底的悟猶如廣額屠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禪師引用《圓覺經》文,旨在使學人樹立起“承此威光”、“荷擔得起”的自信,將學人引向當下即是、一切現成的感悟上來。

慶璁示眾謂“生死涅?,猶如昨夢”《慶璁》, 也是引用《圓覺經》 “始知眾生本來成佛,生死涅?猶如昨夢”的成句,說明站在禪悟的立場上,生死涅?都如夢似幻,參禪者不貪戀涅?,不厭棄生死,就不會為了追求遙遠的涅?而舍離當下現實的生活,而是了知“眾生本來成佛”,在現實生活之中體悟佛法真諦。

基於這一認識,法眼宗禪人在汲取圓覺了義時,注重將佛法的源頭指向現實生活。《圓覺經》:“善男子,無上法王有大陀羅尼門,名為圓覺,流出一切清淨、真如、菩提、涅?及波羅蜜。”學人問惟素:“無上法王有大陀羅尼,名為圓覺,流出一切清淨真如、菩提涅?,未審圓覺從甚麼處流出?”禪師答:“山僧頂戴有分。”學人說:“恁麼則信受奉行。”《惟素》將圓覺的根源還歸於現實生活,對當下即是、本來現成進行“頂戴”、“信受奉行”,這才是真正的圓覺了義。

4.維摩不二鑄法眼

《維摩經?觀眾生品》說:“從無住本,立一切法。”“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