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寺院。僧侶們告訴我說,在去往拉薩的途中有許多寺院,他們問我要尋找的是哪一座。
我向一位僧侶問路,他遞給我一杯酥油茶,於是我就停止詢問,喝了那碗清香撲鼻的酥油茶。在西藏的清晨,當天剛矇矇亮,大地還未完全甦醒過來,而且天還很冷的時候,喝上這樣一杯酥油茶,人會覺得心裡暖烘烘的。那位僧人向我解釋說,如果我要尋找方向的話,就應該從喝酥油茶開始。
我極力向他解釋我在尋找一個名為香格里拉的地方,但不知道應該從哪個方向前往;我是繼續前進一直走到拉薩,還是該去別的什麼地方?這幾位僧人看著我,他們似乎覺得對這樣一個沒有把握的問題,不應該過分匆忙地回答。於是,他們又給我倒了一杯酥油茶。我一飲而盡。
進入內佛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千手千眼白度母——西藏的觀音菩薩,她渾身透著沉著、靜謐。據說她法眼通天,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凝視著她的眼睛。她也以沉靜、悲憫的目光回視著我。整個內堂佛香繚繞,充滿著靜穆的氛圍。這靜穆被禪院的鐘聲打破,而寺院的鐘聲又被我手機的鈴聲所打斷。是我的老朋友道格拉斯?吉爾波從香港打來的電話。他是一位頗有抱負的美國跨國集團的行政主管,他曾經潛心修煉過藏傳佛教的默唸。他向我透露,他的恩師貝魯?欽哲?仁波切活佛最近也將要重返拉薩。而且活佛抵達的時候,很可能我還在拉薩。
簡直太棒啦!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我又可以同仁波切活佛見面了。我迫切地問道格拉斯,仁波切活佛將於何時抵達,會下榻何處,以及他什麼時候能夠接見我。我仔細認真地向他詢問這些問題,希望他可以給我個準信兒。但道格拉斯卻告訴我說,對於活佛抵達和離開的具體時間,他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如果我想要見到仁波切活佛的話,我可以去找他。道格拉斯給了我兩個人的手機號碼,說他們應該知道活佛的行蹤。他建議我打這兩個電話問問,如果還是無法找到活佛的話,也根本不用擔心,因為活佛會找到我的。
我離開了寺院,沿路搭便車。路邊有一塊碩大的岩石,上面雕刻了一尊巨大的佛像,漆以鮮亮的黃藍二色,另用紅色和綠色加以點綴。而佛像周圍懸掛的潔白的哈達和五彩繽紛的經幡在迎風飛舞。
你在公路上遠遠就能看到那尊佛像,但是要想觸控到它,必須過河才行。一個小男孩兒自告奮勇帶我過了河。到那兒後,他把額頭放到佛像的手跟前,祈求佛保佑並且默默地許了一個願。他也建議我照他那樣做。我依他說的做了,也許了一個願。我希望這尊石佛能保佑我找到香格里拉,而那個男孩兒則祈禱佛祖幫他多掙點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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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酥油茶
對於藏民而言,最為神聖的莫過於去藏傳佛教哲學的發源地——大昭寺去朝覲。前往大昭寺朝拜的過程就是一次長途旅行。藏民沿途每走一步都要磕等身長頭一次:先雙手合十,再將其依次放到額頭、胸部還有腹部,然後放下兩手,雙膝跪地,臉部貼著地面向前撲倒,雙手的指尖儘量向前伸直。他們以這種“五體投地”的頂禮膜拜方式依次表達了對佛陀、菩薩、護法神和法師最為由衷的謙恭。每次只能將身體向前挪動一步,到達手指尖剛才所觸及的地方,然後又開始磕一次等身長頭。整個前往大昭寺的朝聖之旅,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就這樣不斷地磕著等身長頭,經過長途跋涉,一步一步走到大昭寺去朝聖,而這是藏族人為自己的終生信仰所做的一次踐行,每一個人在有生之年至少完成一次這樣的朝聖之旅。對於有的藏民而言,這種磕等身長頭的徒步朝聖之旅大概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而對其他更為偏遠地區的藏民來說則要花上好幾年才能完成。在大昭寺前面的廣場上,沿著環繞大昭寺的轉經路上,磕等身長頭的藏民隨處可見。有些已經完成了這千里迢迢的朝聖之旅,而有的為此要耗盡終生。
所以,就我而言,要開始尋找香格里拉這樣一個旅程應該從大昭寺出發,因為這裡是一個合乎邏輯的首選之地。1300多年前,唐朝的鼎盛時期,為了兩個民族的團結與融合,唐太宗把他的女兒文成公主許配給吐蕃國王松贊干布。文成公主為藏族人民帶來了第一尊佛祖釋迦牟尼的雕像。這尊佛像至今仍供奉在大昭寺裡。
在大昭寺周圍的轉經路邊上,擺放著許多黃銅製的轉經輪,輪裡面鐫刻著祈禱文,轉動經輪一週就意味著誦經一遍。因此,大昭寺總是被從週而復始的經輪轉動中釋放出的上旋能量所環繞。前來大昭寺朝聖的信徒,必定要沿著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