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過來了!!”
“銀時,牽我的手吧!”
“假髮你別添亂,老子忙著逃命呢!”
慌慌張張逃跑的三人終於安全回到了學校。三人狼狽的樣子,特別是銀時渾身是血的樣子——不出意外把松陽老師嚇得魂都沒了。
那時候他又驚又怒又急又氣的樣子銀時至今還記得很清楚。
他是第一次看到溫文爾雅的老師露出這種神態。
或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或許是從松陽老師二話沒說扔下手中的書一把抱起了銀時開始的,又或許是從看到松陽老師得知銀時沒事的時候泛紅了雙眸時開始的。
嘛,也有可能是從最初的最初,和他第一次相遇,松陽朝孤獨一人的他伸出溫暖的手——那時候開始的。
坂田銀時愛上了吉田松陽。
同性戀。師生戀。相差二十歲的……養子對養父的禁忌之戀。
即便如此,也不要說這樣的愛情有多麼驚世駭俗。
因為,荒唐也好,愚蠢也罷。愛上了,便萬劫不復。
黑夜裡銀時緩緩睜開雙眸,對著虛空伸出手,指尖追憶那人懷抱的觸感。
黑夜裡高杉緩緩閉上雙眼,沿時光回溯,恍然間憶起了那人掌心的溫度。
舊時光乾枯,斷裂,層層剝落,灰飛煙滅。
“老師……”銀時被絕望俘虜。
“銀時……”高杉夢囈般低喃。
回憶著同一個回憶的人們,喃喃念出的名字,一如千年不解的魔咒。
第十一章 我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喂!捲毛!”
紅眸中的陰鬱像退潮一般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成不變的慵懶,以及些微的嘲弄。
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來,坂田銀時懶懶問道:“這位同學,能告訴老師去校長室要怎麼走麼?”
土方十四郎被他疏離的口氣再次挑起了怒火,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氣勢洶洶地質問道:“你現在裝不認識老子是幾個意思?”
盛怒之外還頗有點怨婦的味道。
銀時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語氣輕鬆。
“同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搞不好我有個失散多年的弟弟呢。見到他的時候請務必聯絡我,拜託了。”
“拜託泥煤!老子好歹救了你一命你怎麼好意思轉頭就不認人了?”
“呵。”土方眼睜睜看著坂田銀時褪去沒心沒肺的笑,血紅的窄眸中寒光乍破。他突然間有些手足無措了。
銀時冷冷揮開土方的手,然後趁他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反過來揪住他的衣領,欺身而上。
土方踉蹌著後退一步,脊背靠上冰涼的牆。眼前是銀髮青年放大的俊臉。
兩人的姿勢極為曖昧,然而土方卻不敢有一點點旖旎的幻想,因為,此刻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坂田銀時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
那是真真正正的,從濃似墨的黑暗中流溢位來的,殺伐之氣。
“土方十四郎,我只強調一遍。你給老子聽好了。”
銀時的眸子不再是睡不醒的半睜著了,認真起來的他盛怒時的樣子,讓土方覺得冷。冷極了。
像赤身裸體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第一。老子當初又沒抱著你大腿求你救我,是你自找麻煩要出手的。所以,別妄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
坂田銀時不反感欠別人人情,但只因為幫了自己一次就讓他做牛做馬、俯首稱臣的行為是他最看不慣的。
“第二。欠你的人情我會還,還完之後,兩不相欠,再不相見。”
這也是土方所希望的吧。不再跟他這種危險分子有過多糾纏。那自己沒有理由不成全他,不是麼?
土方十四郎來回咀嚼著坂田銀時最後那狠絕的八個字。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兩不相欠,再不相見。
“呵……哈哈哈。”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自己的心情,承受的痛苦,突然都變成了笑話。還是並不好笑的那種。
土方十四郎自虐地冷笑著,卻倏然一拳砸上了堅硬的牆壁,暗咒出聲: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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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勢站在窗前抽菸,遠處晚霞燃燒了整個地平線。
聽到身後推門的動靜,這位飽經風霜的女人緩緩吐了口菸圈,繼續望著窗外道:“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