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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經略衙門

大人對大清的功績不成?...依下官看,顧炎武其人也太過狂妄,這般明諷本朝,他日必遭禍端。其活著有名聲可照,朝廷或許會顧慮,其死,只怕那些門生弟子總要倒黴,天下即將一統,聖天子總不能老容著這幫人與朝廷唱對臺戲吧?”

袁廓宇這偏沅巡撫是洪承疇一手保舉,算是自己最為嫡系之人,故他這麼一說,洪承疇雖沒有吱聲,但臉色有些緩和。

袁廓宇一邊替洪承疇收拾案桌,一邊道:“下官打算上一個封奏,大人瞧使得使不得?”

洪承疇問道:“為的是哪一樁?”

袁廓宇道:“本朝定鼎十四年了,哪裡有一天安逸日子過?不是東亂,就是西叛;平了這一頭,那一頭又鬧起來。想起都為明朝的宗室,什麼親王、郡王、鎮國將軍等,流落在外面,就被那種殺不盡死不完的匪徒。假名兒嘯聚。下官想請皇上下一道旨意,叫各省督撫,搜訪前明宗室。派委妥員護送來京,分別恩養。如果準了。豈不省掉多少是非口舌?”

“也是樁陰德事兒。想大兵所到的地方,逢城就屠城,逢屯就洗村,不知害掉幾多生靈呢!”洪承疇點了點頭,覺得袁廓宇這法子好,不過卻又說了句:“恩養著也是麻煩,世上總有膽大之人生亂,到時便是養著也會有人借他們名頭。倒不如全部除了,一了百了,如此復明旗號便打不出。”

“這...”

袁廓宇激靈一下,“大人這麼說也是正理,下官回頭便照大人所說上份摺子上去。”

“不是老夫心狠,實是宇內即將一統,實不忍天下百姓再受禍亂。朱明室室多一人,便多一分亂起機會,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

洪承疇嗯了一聲,正要問袁廓宇孫可望封王典禮籌備事項。卻聽袁廓宇忽然出聲問他:“大公子那邊可有來信?”

聞言,洪承疇的臉皮不由抽動一下,故作漫不經心道:“士銘是生是死。老夫亦是不知,便是活著,也當他死了吧。”

“下官知大人心跡,然外人卻是多有懷疑,大公子這事,大人還是早點上書朝廷的好,免得叫有心人在聖上那邊進饞言。”

袁廓宇這麼一說,洪承疇也不由躊躇起來,暗道皇上將我晾在一邊。莫非便是因士銘之事?

袁廓宇也是聽了些流言這才來和洪承疇說此事,見洪承疇神色不自然。他也不知洪士銘是生是死,洪承疇又是否和廣東那邊的明軍有過私下交易。故而也只是點到為止,不敢深說。抬頭見洪府管事在外頭張望,但叫他進來問何事。管事笑著進來,向洪承疇請了個安,然後回袁廓宇道:“宋參領央小的稟報要進來給老爺叩安,小人見老爺跟大人講話,不敢驚動呢。”

洪承疇問道:“哪個宋參領?”

管事道:“這宋參領原在府裡當過差的。”

聞言,洪承疇皺眉道:“叫甚名字?可是來拜年的,若是,便叫他回去吧。”

管事賠笑道:“他叫宋文,老爺當年在松山時收在帳下的,原先在北京也替老爺看過兩年門,後來還是老爺恩典,把他薦閩浙總督陳老爺那裡當差。也是府裡情面,浙亂軍功保案上,陳老爺開上他的名字,現在居然漢軍正黃旗參領了。此番隨徵南將軍入貴州,路過便專程過來看望老爺,叩老爺的安。他還帶了些綢緞珠寶,都是臨陣俘獲的,他得了不敢自用,要孝敬老爺呢。”

袁廓宇一聽原是洪府保舉出去立下軍功的參領,也不以為意,既是拜過年,又提醒過洪承疇,便也不便久留,當下起身告辭。

洪承疇本不想見宋文,可想此人現在也是參領了,是自家給保舉出去的,算是他洪承疇的人,便也不忍拂了人家好意,對管事道:“看不出這奴才倒這麼出息了,得了意還惦著舊主子,算是個有良心的孩子,且罷,你就叫他這裡來見罷。”

管事應諾,出去帶了宋文進來。宋文頭頂袍褂,參領打扮,倒也十分氣概。一進門就左右開弓,向洪承疇請了個安,隨又跪下叩頭。洪承疇忙叫扶起,又叫管事挪了張椅子讓宋文坐下,宋文哪裡敢坐。

洪承疇笑道:“你如今作了官兒,也是朝廷臣子了,如何可以不坐?”

宋文謙笑道:“奴才微末前程,都是老爺給的恩典,奴才萬萬不敢放肆!”

洪承疇搖頭道:“我要問你話呢,坐下好講。”

宋文應了兩個“是,”才捱上半個屁股兒,算是坐了,隨在懷中摸出張單子,陪笑遞上道:“奴才靠老爺的福,打破舟山時得的,不好算什麼。老爺留著賞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