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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皇上,出大事了!

您的口胃。這麼著,您若要吃那天福樓的吊爐鴨子、寶華春的燻雞燻肚片,還有那一品香餑餑鋪的奶油花糕,您只管吩付一聲,小的立馬出去給您買。”跑堂的滿臉堆笑,他看得出,這桌上一幫人是以扮作旗人小軍官的順治為首。

順治回過頭來打量跑堂的一眼,咧嘴一笑:“我這還沒開口呢,你倒說了一大籮。如果要吃那天福樓的烤鴨,我幹嗎往這兒跑?”

“這…爺說的有理。”跑堂的嘻嘻一笑,“爺稍等片刻,小的立馬把本店上好的酒菜給您端來!”

“且慢。小二,您怎知我愛吃什麼?”順治故意為難這個跑堂。

“嘿嘿!小的但聽爺吩咐。”

“你說說看,那裡掛的一幅楹連說的是什麼意思?”

順治用手一指。店小二隨口唸了起來:“‘十斗酒依金谷罰,一盤春煮玉延肥。’爺。這是取元人薩雁門集中語稱頌本店的名撰糖蒸山藥的。要不先給您來一盤嚐嚐?”

“唔,看不出你還略通文墨。”

“哪裡,耳濡目染吧,讓爺見笑了。”

“......”

這邊順治閒著無事拿跑堂的開心,旁邊徐元文對程漢斌、熊賜履道:“今兒個我做東,你們倆點菜吧。”

徐元文家境殷實,比熊、程二人條件好得多。熊賜履出身於書香門第,家中雖不貧寒卻也非富族。當年張獻忠殺進湖廣。熊賜履全家十數人被亂軍所殺,只他和母親僥倖活命,從此家道中衰,母子相依為命。出生於崑山世家大族的徐元文自然知道熊賜履清貧而又清高的生活窘境,每次小聚差不多都是他做東。熊賜履深知徐元文的好意,一來二去的便也習意為常了。

“咱們來一盤‘江豆腐’?有道是‘江家豆腐伊家面,一人離筵便不鮮。’”

“賜履兄,你已經夠瘦的,光吃豆腐怎麼成?反正是元文兄做東,咱們也來些解饞的。對。再來一盤‘潘魚’和一盤‘胡鴨’。”

“說來令人感慨萬分,這飯莊的許多名菜都是以來此進餐的京官士人的名字命名的。有朝一日,不知會不會出現以你我兄弟們的名字為名的菜餚?”

“哈哈。元文賢弟,你的野心可不小哇!你最喜歡吃什麼?讓我想想,”程漢斌哈哈一笑,“對了,你最愛吃螃蟹是吧?放心,有朝一日你入閣拜相,這隆盛軒裡保準又多了一道美味‘徐螃蟹’呢。”

“瞎扯,難不成有人愛吃甲魚,便有菜名叫陳烏龜、宋王八?”徐元文被程文斌的話也逗樂了。

“三位公子好開心哪!聽口音你們是南方人士。專門進京趕考來的?”

順治聽隔壁桌三人說話有趣,便笑咪咪地走了過來。正巧還有一個空位,他隨口問道:“我可以坐下說話嗎?”

“請!”

徐元文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滿人軍官。看樣子不過二十來歲,但他的語氣和神態自有一股子威嚴和風度,似乎與他的年紀不太相符。不管怎麼說,來人很文雅,落落大方,不油滑也不驕矜,比平日裡常見的那些個前呼後擁的滿洲貴胄要謙恭有度。當下便也預設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我姓黃...”

順治煞有其事地給自己介紹了一番,京片子裡夾雜著一些山西方言味,說得不倫不類的,一旁的吳良輔和侍衛們聽了只管捂著嘴巴樂。

“這樣吧,咱們邊吃邊談,將那桌子上的菜都端過來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徐元文二人未置可否,順治已經招了手,不一會店小二便上了一桌子的菜餚。

“有上好的竹葉青嗎?俺喝家鄉的酒下去才順當。噢,不知三位文士可喝得習慣?你們江南人大多喝味兒淡的米酒、黃酒,也是,若頭腦喝得暈暈乎乎的還怎麼做文章呢?小二,再抱幾壇米酒來!”

見來客口口聲聲地稱自己為文士,徐元文朝熊賜履看了一眼,欠身說道:“這位黃…”唉,他只說姓黃,該怎麼稱呼呢?看年紀又比自己小一些,徐元文猶豫了一下:“黃大人,在下只是一介儒生,我三人相約是進京趕考的,至於能不能金榜題名成為文士,還不一定呢。”

順治大喇喇道:“莫叫我什麼黃大人,我年紀比你們小,便叫我黃弟好了。”

“什麼?皇帝?”熊賜履手中的筷子一抖,有些吃驚。

“我本姓黃,論年紀又比你們小一些,稱我為小弟不是很合適嗎?各位大哥,咱們先乾兩杯!”順治心中好笑,覺得跟這些漢人的書呆子稱兄道弟倒很好玩。

“在下湖廣熊賜履先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