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好說。”吳沫沫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抿著唇,瓜子臉上是恣意的欣然,“她又不會死,我要說什麼?”
“你給她打的針到底是哪裡來的?”李一南的語調很冷,彷彿冬日極地裡的冰川,冷不防地就讓人發抖。
吳沫沫不說話,只是笑,算是預設。
遲雲離大步靠近,是心疼,但是卻也無法。詢問了保鏢事情的大致經過,問:“那個女傭呢?”是的,現在只有拿那個女傭開刀。才能讓吳沫沫有一線生機。
只是李一南的話很快粉碎了他的想法。
“死了。”
“丟去後院裡餵了狗。”薛成還補了一句。
遲雲離繃緊了身子,看著地上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吳沫沫,一咬牙,一記手刀直接朝著那纖細的脖頸劈去。
吳沫沫連聲音都沒來得及出。便昏死過去。
“送去雅頓山莊鎖起來,等優雅醒了再處理。”他極度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跟旁邊站著的保鏢說。
保鏢們看看李一南的表情,又看看薛成的反應,這才將半死不活的吳沫沫從地上拽起來,扛著往濟州島那個恐怖的私人監獄去。
他用餘光目送著那個紫色的身影遠去,坐去李一南身邊,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挪了目光看著手術室的門。
“她是她,你是你。只要你不做讓我傷心的事情,你我還是兄弟。”李一南目光沒有挪開。只是很平靜的說。
剛才遲雲離似乎下的狠手其實最多也只能算是緩兵之計,在場的人都一清二楚,只是誰也不願意戳破。
一切,還是讓那個小女人做主算了。畢竟和遲雲離二十年的兄弟,不能這樣就傷了他的心。只是一想到吳沫沫那個腦殘女人,李一南就恨不得一腳踢死她……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出的這主意。顯然的,這麼高智商的事情,她那草包腦袋是想不出來的。
遲雲離淡淡嘆口氣,他明白,剛才這話是李一南給他的最後的勸告。
心中翻湧幾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變成了沉默。
手術進行的很快,在薛家各類子侄到齊之前韓優雅已經被推出了手術室,一同出來的還有三十七。
“大少——”三十七邊跟著擔架床走邊解釋:“少夫人在最後一刻思緒全部集中在一起,所以一手護著小腹,一手抓著我胳膊,怎麼分也分不開……”
看李一南沒反應。只是目光深深的看著擔架床上虛弱的人兒,三十七咬了牙,沉聲道:“大少放心,我已經央了院長,馬上給我切了這手。只要我這隻胳膊沒了知覺,少夫人手上的神經就會慢慢恢復,不會一直固定這個動作。”
李一南皺了皺眉,瞥他一眼,冷冷的說:“不必了,如果今天的事情是剁手就能解決的,怕是你們連腳也剩不下。”
三十七默默的低了頭,不再出聲,只是挪著步子快速的配合著韓優雅懸著的一隻手。
但是遲雲離卻在聽了這句話感覺背後急速的竄來幾股冷風。
“優雅,我在這兒,乖,放輕鬆些,寶寶很好,沒有問題,不用擔心,好好睡一覺,然後醒來吧。”李一南像哄著孩子一般的柔聲哄著床上安靜的人兒,拉過她僵硬的胳膊,細心的揉搓按摩。
三十七在旁邊站的憋屈,但也只能一動不動。
李一南視他無睹,但心卻是難過的。
三十七的胳膊已經淤血,有兩處已經開始滲出血絲來。
韓優雅在入院的時候,主治醫師為了給她帶血壓計已經試圖掰開過好幾次她的手,但是每次都沒有結果。
後來只能將三十七消毒殺菌一起帶進了急救室。
這樣的力氣和行為。作為行走在死亡邊緣上的他怎麼會不懂。
這是多麼的痛苦和執著,才想要抓緊這麼一份生的希望……
她那個時候一定很害怕吧?
李一南想努力的笑出來,可是扯了幾次嘴角也無果,心在痛,有什麼在心底歇斯底里……
“為什麼你還會受傷——”李一南撫著她緊蹙的眉心,淡淡的問。又為什麼每次不是我在你身邊來陪你度過……
這樣的痛苦讓他有些失落。慢慢揉搓著那隻手腕,在說了不知多少話,用了多少時間之後,才使得三十七那隻烏青的胳膊得已解脫。
“大少,孩子需不需要保?”本院的院長頂著一頭白髮,在見到他情緒平靜些之後才開口問。
“保。”李一南只答了這一個字。
“保是可以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