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南瞬間收了火柴盒和香菸揣進了兜裡,很沉的嘆了口氣,走了過來,站在床邊凝著她,有些迷茫。
“陪我睡好不好?”韓優雅抿著唇,像是做錯事的小小女生有些委屈的伸出一隻手來搖晃他的手臂。
李一南看了眼表。終究是無奈,“兩個小時,應該夠你睡著的了。”說著褪了外套衣褲鑽進了被窩,一隻手臂做了枕頭,將她攬進了懷裡。
“你要去哪裡?”不說現在還是在過年的時節,就是在首爾他也沒有這麼早的出去過。
“找送手機來的那個人。”李一南淡淡的提及一點訊息。直接闔了眼簾,不多時就聽到了清淺的均勻呼吸聲。
韓優雅看著他側過來的睡顏,有些抱歉。
自己都將這男人惹惱到這地步了,他卻還在顧及自己的安危。
不過也是,到底是什麼人在攔截自己的資訊?又是什麼人存了什麼心將這資訊複製過來又送給了李一南。他們要做的到底是什麼呢?
針對自己,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這個問題好像有些嚴肅。
第二日白天,李一南一直不在,房間裡除了薛婉琴以外再無他人。
韓優雅猶豫了半天還是咳嗽了兩聲,然後欠著身子挪了起來。
“優雅醒了?你終於醒了。真是嚇死我了。”薛婉琴手忙腳亂的丟掉手中正在攪著的粥,拿了一隻靠枕給她墊在背後。
隨後推來了病床桌,將溫水白粥湯藥水果擺了整整一桌。
“你要吃什麼先吃點墊墊肚子,有什麼想吃的一會兒我去吩咐祥叔讓廚娘們去做,我先給一南打電話,他如果知道你醒來一定會立馬回來的……”
說完薛婉琴便往遠站了站,撥通了號碼。
韓優雅本著虛弱者的本分,喝完水之後只吃了少量的粥。耳朵豎著想要聽到些那個男人的聲音。
但也不知道是她的耳力太差,還是薛婉琴的手機過於好,總之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聽得到。
“一南怎麼說?”見薛婉琴掛了電話,她立馬問。這種瞬間基本是本能的反射。連她自己都在鄙視自己的這種小情緒,其實心中已經將那人紮了根……
薛婉琴臉色剎那間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說:“一南說他在處理重要的事情,等忙完會回來。”
見韓優雅臉上的期待不見了,有些頹廢的落了碗,薛婉琴立馬說:“大概是真的很忙,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不回來,你不要多想,等回來我幫你教訓他,以後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韓優雅沒說話,只是將病床桌推去了床尾,又縮排了被子裡,過蟬蛹一樣的生活。
薛婉琴勸了她幾次,可是她是實在吃不下。前幾天不想吃,大概將胃口減少了些,所以這時候根本沒什麼想吃的東西。
等把房間收拾到她自己認為很滿意的時候,薛婉琴才拉開了窗簾,降下了一層窗紗,拉過了軟凳,坐在床頭,小心翼翼的問:“優雅,你那天是不是聽到了些什麼?”
這該怎麼回答?韓優雅有些鬱悶的落了眼瞼,淺淺的道:“我去完洗手間想去找你和小媽回去看晚會,見燈亮著就尋了過去,是聽到了一些,但是不完全,所以我想請婆婆為我解釋一下你那天所說的事情……”
“你說哪些……”薛婉琴的目光有些閃躲,說話時底氣不足,聲音小的怕是有風一進來就會被吹散。
“當年是如何放火,如何佈局,如何嫁禍,如何確定現場,又比如最後如何處理。”韓優雅不想看她的表情,淡淡的在問。
其實她初聽到薛婉琴說時是震驚的,但當這個殺人兇手就每天晃在自己眼前由得自己去審問時卻突然覺得有些累,說不出的無力。
“說吧,我不想當著一南的面來問,那樣我們三人之間就永遠找不到了可以溝通的平衡點。”韓優雅催她。
薛婉琴紅了眼窩,深呼吸幾次,兩手交疊在床上,理順了心情,將一切坦白。
“那時候我剛過門沒多久李正新就不怎麼回來,更不怎麼進我的院子過夜,我以為他在忙,自己又懷了孩子所以沒在意,可是久而久之他連吃飯都不再去我那裡,我就起了疑心叫人去查,果真,我正辛苦的給他懷孩子,他卻每天在外面流連茶坊,聽曲品茶。
我叫人去找那個彈曲的姑娘麻煩,想把她趕出臺北,誰知道他竟然以命來護她,更是交了贖約將人安置在了宅子旁邊的一處小院裡,方便自己每天過去。你知道的,我是那樣的家庭長大,自尊心很強,我心裡不甘,但又不能當面去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