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恰巧從旁邊經過的店小二一手拿著一半盤子,兩眼發直,站在那裡窮髮愣,瞧他一臉錯愕的神情,就好像突然見到了鬼一般。
楚望嶽昂首喝了一碗酒,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也不說話,只是用眼睛斜睨著葛夫子。原來就在一瞬間,他出劍、收劍,便已神出鬼沒地削斷了店小二手中的盤子,卻未傷店小二分毫。
葛夫子心頭暗凜,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一笑:“小老兒不是使劍高手,卻也知道有一個人的劍殺人的時候比別人眨眼還快。”
“是誰?”楚望嶽臉色鐵青,沒好氣地問。
葛夫子也不理他,低頭淺淺啜了一小口酒:“別人還來不及眨眼,他的劍非但刺穿了別人的咽喉,而且已經回鞘,就好像根本沒有動過一樣。”
李梓仁和吳奇義還在揣磨此人的身份,楚望嶽的臉色卻又已變了,垂頭喪氣地失聲叫道:“一劍穿喉!”
“不錯,這世上,又有誰的劍能比‘殺手無情’燕重衣更快?”
這一次連李、吳二人都笑不出來了,呆呆地愣在在那裡。
“至於天下第一刀嘛,只怕也還輪不到李二爺的‘斷浪刀’。”
“難道還有人的刀比我更快?”李梓仁的聲音已漸漸變弱,卻仍然有些不服氣。
“那個人的刀,何止比你的刀更快,而且穩、狠、準都是無人能及的。”
李梓仁似乎也想到了這個人,脫口道:“他就是……”
“‘一刀兩斷’任我殺。”葛夫子立即接過話來。
“果然是他。”李梓仁立即像洩了氣的皮球,“他的刀究竟有多快?”
“不知道,據說這世上絕沒有人能接下他最後一刀,死的時候也感覺不到痛苦。”
“他的刀真的這麼神奇?”
“你說有多神奇就有多神奇。”
李梓仁長長吐出一口氣,忽然閉上了嘴,提起任我殺的刀和這個人,他實在已無話可說。
葛夫子的故事卻似還沒有說完,慢悠悠地道:“可是這個人在九個月之前突然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在此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更是一個謎。”
“我卻聽說,最近江湖上有人發出懸賞通告,說是砍下任我殺的頭顱者,可得五萬兩黃金。”楚望嶽低聲道。
“這種懸賞通告至少有三起,每一起都是價值五萬兩黃金,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
“原來這是真的。”楚望嶽瞠目結舌,“三起加起來可是十五萬兩黃金啊,你我幾輩子加起來也休想賺得回來。”
“當然是真的,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葛夫子可知道,這是什麼人做的?”
“其中一起,是山西呂家。”葛夫子壓低了聲音,“聽說排行‘神兵利器八大家’之四的‘魔手’呂奉祖就是死在任我殺的刀下,呂家在山西是富甲一方的大土豪,說什麼也不能讓呂奉祖白死。”
“那麼另外兩起呢?”葛夫子雙目向四下裡掃了掃,神色肅穆,聲音也變得更低:“有些事咱們還是別知道得太清楚,要是無端招來殺身之禍,那可就太不值了。”
楚望嶽三人臉色倏然一變,彼此間相互打了個眼色,齊聲道:“對,喝酒。”
白衣人慢慢地喝著酒,全神貫注地聽著楚望嶽四人的談話,那三起懸賞通告顯然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突然之間那四人竟彼此絕不交談,只是低頭喝酒,白衣人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便欲起身離去。
就在這時,隨風捎來一陣淡淡的幽香,一個雖無沉魚落雁的容顏、卻依然美得令人怦然心動的白衣少女施施然走了進來。
“老丈,小女子叨擾了。”白衣少女輕攏雲袖,對著葛夫子躬身作揖,“小女子飛龍堡宋妍。”
“哦!原來是飛龍堡宋大小姐,失禮,失禮。”葛夫子忙不迭地起身還禮。
“老丈太客氣了。”宋妍嫣然一笑,隨即正容道,“適才聽老丈所言,似乎對任我殺這人頗為熟悉……”
一語未畢,葛夫子急忙連連擺手:“宋大小姐誤會了,莫說小老兒從未見過此人,就是碰見了也唯恐避之不吉。”
“可是適才……”宋妍娥眉緊蹙,臉上露出一絲懷疑之色。
“關於此人之事,小老兒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老丈,你……”
宋妍一開口,葛夫子又是連連擺手:“不知道,小老兒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此告辭,假如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