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你和任我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找他?”
“本來沒有任何關係,但現在一切都已經改變了。”這人依然沒有回頭,一字一句地道,“因為他殺了人,一個不該死的人。他還太年輕,還有許多事沒有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個人是誰?他的生死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的名字叫做宋流雲。”這人倏然轉身,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彷彿蒙上了一層慘白的色彩。
這是一個老人,也許他的年紀並不是真的很大,但他的臉卻刻滿了滄桑和頹廢,眼神中也充滿了痛苦和仇恨。
“他是我唯一的兒子。”這人兇狠的目光像刀鋒般盯著燕重衣,沉痛地道。
燕重衣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脫口道:“你是塞北宋一多。”
宋一多是個亦正亦邪的厲害角色,性情古怪,不問是非,全憑個人喜惡,據說善心起時,曾經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為了替一隻受了重傷的老虎療傷而已,但發起狂來,卻連眼睛都不眨動一下就一口氣殺了八個陌生的商客,他的妻子就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劍下。
“任我殺在哪裡?”宋一多的聲音陰沉得可怕。
“如果我說我也正在尋找他的下落,你相不相信?”
“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相信?”宋一多冷哼一聲,反問道。
“不信。”燕重衣搖頭道。
“你是他的好朋友,如果連你都沒有他的訊息,還是誰知道?”
“也許……已經沒有人。”
“我再問你一次,任我殺在哪裡?”宋一多又冷哼一聲,沉聲吼道。
“我也只再說一次,不知道。”燕重衣冷冷道。
“拔劍!”宋一多的臉在月色下竟忽然變得慘青,目光中殺意漸濃,“拔你的劍!”
“拔劍?為什麼要拔劍?”燕重衣一動不動,搖頭道,“現在不是拔劍的時候。”
“我站在這裡等待了五個時辰,為的就是等你拔劍。”
“我的劍,有三不拔。”
“哪三不拔?”宋一多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問道。
“平白無故的時候,不拔;不是殺人的時候,不拔;不到非拔不可的時候,不拔。”
“劍為殺人利器,哪來這麼多的臭規矩?”
“劍既是殺人利器,又豈能輕易說拔就拔?”燕重衣忽然笑了笑,“殺人,也許可以不為了什麼,但是拔劍,卻一定要有拔劍的理由。”
“理由?因為……我要和你決鬥。”宋一多目光冰冷,森然道,“這個理由,是否已經足夠?”
“我是殺手,只喜歡為了銀子而殺人,並不喜歡動不動就和別人比武決鬥。”
“你還是不肯拔劍?”宋一多的臉因憤怒而扭曲,“你要如何才肯拔劍?”
“只要你的一句話。”燕重衣輕輕嘆口氣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你的兒子就是死在任我殺的刀下的?”
宋一多反而閉上了嘴。
“你是不是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說,任我殺就是兇手?”
“匿名信?”宋一多顯然有些意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來都未曾見過什麼匿名信。”
“你居然沒有收到匿名信?”燕重衣的眉頭已經擰緊。
“想知道為什麼,就拔出你的劍。”宋一多冷冷道,“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如果你不幸敗在我的劍下,會不會反悔?”
“塞北宋一多雖非正人君子,但絕非背信棄義的小人。我若反悔,當如此樹。”宋一多陰沉著臉,突然反手一掌向身邊一株楓樹擊去。“咔嚓”一聲,那株楓樹本粗如兒臂,卻立時被他掌風擊斷,木葉蕭蕭,戛然倒地。
燕重衣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忍不住暗暗一驚。以掌沿作刀,砍斷樹木本不足為奇,只要內功稍有火候,通常都可以做到,但若以掌風憑空擊斷樹木,卻足可顯見其內力修為實已爐火純青。
宋一多臉上再無表情:“拔劍!”
寒光閃動,劍已出鞘。燕重衣的劍依然還在鞘裡,這把劍,竟是宋一多的。宋一多居然也使劍,而且還是個使劍的高手,像他這般粗獷的塞北漢子,武功竟也以劍法為主,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劍走輕靈,通常都以飄忽見長,但宋一多的劍法卻是大相庭徑,每一劍使出,既有南海劍派的穩重兇狠,又有華山劍派的輕鬆自如,更有峨嵋劍派的辛辣凌厲,竟似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