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地缺老人叫道,“本來任我殺這小子愛殺誰就殺誰,我們管也管不著,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殺死了我們的徒弟龍大少。”
“兩位居然也收了徒弟?”鐵狼微笑道,“名師出高徒。兩位如此厲害,想必徒弟也高明得很,怎麼也會死在這孩子刀下?”
“龍大少要是肯花心思好好跟我們學好武功,十個任我殺也奈何他不得,恨只恨他……”地缺老人狠狠一跌腳,沉聲道,“這小子本來已經死定了,你們一來,害得我們連仇都不用報了。”
歐陽情忍不住道:“像龍大少這種為富不仁的紈絝子弟,雖百死也不足惜,兩位老前輩何必全力袒護?”
“小妮子知道個屁!”天殘老人獨目一瞪,“當年我們夫婦慘遭仇人暗算、群起而攻,寡不敵眾,不幸雙雙身負重傷,若非他仗義相救,拼死收容,早已客死異鄉,哪裡還有今日的我們?”
地缺老人忙不迭點頭隨聲附和:“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小妮子不會不懂這道理吧?我們夫婦可不願意做忘恩負義之徒,如今他死於非命,這仇又豈能不報?”
“這世上,人人難免一死。我們還指望百年歸壽之後,有人給我們送終呢!”天殘老人氣咻咻道,“如今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說,我們如何能不傷心難過?你說,你說……”
說到後來,她竟已語無倫次,泣不成聲。
歐陽情沒想到傳說中既可怕又可恨的“天殘地缺”竟也是性情中人,不由得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她才輕輕嘆息了一聲,輕輕道:“你們要報仇,為什麼不去找兇手?卻來找任我殺的麻煩做什麼?”
天殘老人戟指一點葉逸秋:“這小子不就是兇手?”
“是誰告訴你們他就是殺死龍大少的兇手?”
“血衣樓。”
“又是血衣樓!”歐陽情秀眉一擰,“是不是血衣樓樓主親口告訴你們的?”
“血衣樓樓主是什麼鳥東西?”天殘老人瞪著獨眼道,“若是讓我老婆子看見他,非扭斷他的鴨脖子不可,然後再把他剁碎了餵狗。”
地缺老人連忙介面道:“血衣樓只是託人送來一封信,信上說兇手就是這小子。”
“就憑一卦信,你們居然也相信?”
“龍大少的確是死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
歐陽情看了葉逸秋一眼,嘆道:“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一問他事情的真相?”
天殘老人瞪眼道:“我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你們既能相信一封無憑無據的信,為什麼就不能相信他說的話?”歐陽情莞爾一笑,“他從來都不說謊,只要是他做過的事,也從來都不會不承認。”
語聲方歇,葉逸秋已慢慢走了過來,緩緩道:“我沒有殺死龍大少,可是我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因為兇手也已經死了。”
天殘老人看了他半晌,緩緩搖頭道:“我不信,你說的每句話我都無法相信。”
“你非信不可,因為這件事本是一個陰謀。”葉逸秋苦笑道,“血衣樓要對付的人,本來就是我,可是我並不是個很容易對付的人,所以他們就用了挑拔離間的小手段,使得我們之間產生誤會,無論我們誰死誰傷,躲在暗外的血衣樓都得益非淺。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們做任何事都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天殘老人臉色陰晴不定,目光閃爍,瞧了瞧葉逸秋,又看了看地缺老人,信心顯然已有所動搖。
地缺老人沉吟著道:“關於血衣樓的所作所為,我們倒也有所耳聞,難道你們對血衣樓也無計可施嗎?”
“本來我們以為有一個人,一定和血衣樓有莫大的關係,但現在看來,這好像又不大可能。”
“他是誰?”
“飛龍堡堡主,‘江南大俠’宋飛揚。”
“宋飛揚是什麼人物?”地缺老人捋捋衣袖,怒道,“你去把那小子叫來,小老頭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拆他的骨,讓他死無全屍。”
葉逸秋失笑道:“就算你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再把他的肉切成一塊一塊扔到大海里喂王八,也是沒有用的。”
“你怎麼知道這種法子不能用?”地缺老人瞪眼道。
“因為他也已經死了。”葉逸秋苦笑一聲,嘆道,“本來我還以為,他就是血衣樓樓主,但現在看來,他只怕和血衣樓一點關係都沒有。以他的武功,要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必假借他人之手。可是血衣樓樓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卻又成了